五六天下来,花暮雨就跟消失了般,但又知道她一直在寝宫里没出来,又不好去叨扰,连膳房的人都只能将饭菜放在外头,她亲自出来端进去,宫闱监的宫侍也被禁止进入。
昨日又去问询了声“该早朝了”,收到的又是一声“罢朝”,无奈,她又回到内殿。
眼看着朱案上,三千多份事牒堆叠的老高,拖着不处理可不行。
“不寻神巫了,却寻神医,莫不是又魔怔了,想练长生药?”
梁南绫左思右想想不通,花暮雨不在,她不放心离开内殿,事牒件件无小事,若遗失了哪怕一件,都将引起不小的后果。
终于等到其他五位常侍官过来了,她才放心离开。
宫门外,一位端庄大方的青裙女子,年约三十出头,左顾右盼的等待在外。
“表姐。”梁绫南瞧见应文君在外头,神情略欣喜了些,脚步稍雀跃的凑过去。
应文君抿着笑唇,亲昵的揽着她的手臂:
“邸下还是不愿放你回句章么,两三个月才能见你一面,有些想念。”
梁南绫鼻头略微发酸,却仍带着微笑:
“无法想象若没了你,我会是何感受,所以能理解邸下,不如你来西府?入宫闱监做内官,比在地方清闲的多。”
“我不愿走你这后门,在地方考官挺好的。”
两人边聊边往附近的食肆走,一起吃顿便饭。
脚步刚迈入食肆,就瞧见靠门不远处,一老道长坐在桌旁,桌上摆了五六碟肉,正吃的风残云卷。
“这年头,道士都这么有钱了。”
“听闻早前有一羽客进了宫后,就再没出来,啧啧,邸下怕不会是跟那羽客看对眼儿了?”
“我寻思八九不离十,人嘛,再怎的忘不掉,时候到了也总该放下了。”
“问题是羽客,道士都称不上,啧啧,称道一声癞哈蟆上了天都不为过。”
“邸下这口味儿,不敢苟同,啧啧。”
周围的食客,叽叽喳喳的聊着宫内传闻,梁南绫脸色都青了。
“汝母婢的!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们!”梁南绫张口就是破口大骂。
太平年间的百姓,从不将官家和兵老爷放在眼里,该咋喳喳还咋喳喳。
应文君阻拦她:“好了,人家的嘴,你哪堵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