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游乐场后的那座留下惊悚回忆的“鬼屋”也夷为平地,那里变成一个人来人往的中央广场。
回家路上雪越下越大,路上积雪来不及清理,车速变慢,行人的脚步也变慢。
夏末在站台下等车,拿着广告传单胡乱涂鸦,盛锦逗了她几次没得到回应,于是跑到外面踮着脚够栏杆上的雪。
赵妮安她们去路对面的便利店买热饮。
忽然就听到“轰隆”一声,瞬间的死寂后,路人尖叫起来。
赵妮安她们拎着刚买来的奶茶抬头望过去,就看到对面的站台塌了一大半。
夏末头昏脑胀,艰难地扭头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雪地里传来的寒意很快被指尖传来的温热所取代。
她闻到带着腥甜的血腥气。
“……盛锦?”
“你怎么也不小心点儿?”
盛锦眯缝着一只眼睛,有气无力地埋怨她,然后在她不安的目光中失去知觉。
醒来时在医院,盛锦有点恍惚。
她不像夏末总是单薄羸弱,她从不进医院。
上一次在医院醒来,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都有些记不清原因。
夏末看到她醒来,连忙擦自己的眼泪。
就像盛锦很少进医院,夏末也很少掉眼泪。
盛锦见她把眼泪糊了一脸,忍不住笑了一声。
夏末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嘟囔着:“你还笑。”
盛锦说:“那也比你哭成一只小花猫强多了。”
一说完,夏末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她不肯让盛锦看见,自欺欺人地抬起手,用手背挡着那双视线模糊的漂亮眼睛。
谁都可以受伤,盛锦不可以。
更不可以为了她受伤。
盛锦终于笑不出来了,甚至有些生气。
她把夏末挡着眼睛的那只手一把拉下来,板着脸替她擦脸上的泪水。
夏末的眼泪好烫,盛锦陷入短暂的不知所措。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爱哭了,我还以为你是个不会哭的人呢。腿被砸了的人是我,我这回都还没哭呢。”
盛锦边说,边回忆上一回见夏末哭是什么时候。
夏末的脸一直红到耳根,羞得脸发烫。
盛锦以为她这副模样是哭得太伤心,急着嚷道:“你别哭了,我又没死——”
夏末阻止她:“你别乱说话了,我就只哭一小会儿,很快就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