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单方面的发泄过后,陆少珩突然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他动作轻柔地拨开陈濯的刘海,忍不住俯下身子,靠近陈濯,尚未平复的呼吸,就这么全部洒在陈濯的唇间。
这是一个亲吻的动作,但陆少珩什么都没做,只是这么看着他。
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又不自觉地严肃了下来,像是一个人终于找到了遗失已久的宝箱,却不知该怎么打开。
只可惜陆少珩并没能看太久,因为本该睡着的陈濯,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和近在咫尺的陆少珩来了个四目相对。
我陆少珩做贼心虚,连忙退开一步,欲盖弥彰道:我去换盆水。
陈濯却说:别折腾了,上来吧。
陆少珩身形一顿,把毛巾扔进脸盆里,翻开被子,在陈濯的身边躺下。
几个小时之前,两个人分明什么事都做过了,但陆少珩上床之后,却规规矩矩地躺在陈濯身边,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出神地盯着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水。
陆少珩心里很乱,忍不住要想很多事,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这么纯情过。
靠近点。陆少珩这一口气还没缓和下来,病中的陈濯又发了话。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陆少珩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听话地往陈濯身边挪了挪,保持着正面朝上的平躺姿势,不动了。
呼吸小点儿声。陈濯显然在无理取闹,没事找事:吵得我睡不着。
陆少珩终于无暇多愁善感,忍无可忍,骂了一句:找事呢?
陈濯挨了骂,心满意足地笑了一声,牵起陆少珩放在被子里的那只手,悄无声息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陆少珩瞬间就哑了火,任凭陈濯牵着他的手,没了声响。
一通折腾后,终于轮到陆少珩睡不着了,他盯着因为漏水而泛黄掉皮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喊了一声陈濯的名字。
陈濯也还没睡,他的面上依旧不冷不热,被子里的手却转了个方向,手指卡入陆少珩的指缝,形成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你刚才,是出来找我的吗?陆少珩问,手指自然而然地搓了搓他的掌心,还好,没有刚刚那么烫了。
嗯,我以为你走了。陈濯阖着眼睛,轻声说:像上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