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俩第一次抢人,通常一方要,另一方就给,第三方的那个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反正对深陷在这段畸形关系里的人来说,不过都是利益交换的事,和谁在一起都没关系,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需要大动干戈。
只有凌逍在陆少珩这里是个例外。
这个认知让陈濯无法忍受。
望着面前的陈濯,陆少珩突然意识到,时候到了。
他知道他和陈濯总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他原以为这天可以晚一点到来,为此他特地邀请陈濯一起搬回家,重新布置了房子,只为了再偷得一时半刻的好时光。
他沉溺在这个梦境中太久,久到分不清虚妄还是现实。他还有自己的事没完成,也该清醒了。
感情对他来说就是最无用的东西,是毒药、是累赘、是阻碍。施晴已经用悲惨的一生告诉他,把自己交给爱情,有多可悲。
安慰剂带来的短暂安定,让他变得懦弱,他开始怕黑怕疼,怕冷还怕孤独。
好在,现在戒断为时不晚。
堪破了这层迷瘴,陆少珩豁然开朗了起来,他伸手将凌逍揽到自己身边,对他说:今天太晚了,你先下班吧。
陆总。凌逍不安地看向陆少珩,眼下这个局面,他放心不下。
陆少珩挥了挥手,说:去吧。
陆少珩的话他不敢不听,凌逍又看了眼陈濯,这才拿起自己的外套离开。
一直到凌逍走出大门,从刚刚开始就口口声声非凌逍不可的陈濯都没有阻拦,不过是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凌逍走后,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他和陆少珩两个人。陈濯环视了一圈焕然如新的家,轻声对陆少珩说:你明明答应过我。
陈濯这句话没头没尾的话,惹得陆少珩的心口蓦地泛酸。是他邀请陈濯一起搬回家住,也是他答应陈濯以后不再上别人的床。
我答应过你什么?陆少珩不再看陈濯,低头把玩着矮几上的一只蜡烛摆件:不管我说过什么,床上助兴的话,怎么能当真?
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修补好了铠甲上的裂纹。陆少珩站起身,慢慢踱到陈濯面前,脸上露出一抹暧昧潮湿的笑意:我这个人就在这里,你想怎么样随便,但是凌逍你不能碰。
好。陈濯笑了一声,连声说: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