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生气了。
温永宁故作讨饶地说了几句软话,待到少女眉眼消散了些薄雾,他捧着喝着热茶,大抵对这些天的风言风语又有了判断。
这段日子京中有名的混世魔王莫名的安分,前些日子更是像转了性子一样,向来只沉迷游乐的安亲王居然连续好几天出场了几日的早朝,不仅如此,甚至还特意写了奏折,就是关于南蛮人参与这次春狩的决策。
一想到这里,温永宁哈出一口白气,昨日他父王退朝回来告诉他这次皇帝会违了祖制,还真就是安王最后的一锤定音。
不过世子对这些压根不感兴趣,他就想知道的是别的,别的发生在温言身上的变化。
但看起来好像也探不出来什么了……
温永宁回想着刚才自己明暗里不间断的试探,少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洛寒珏这个名字也带不起她任何的腥风血雨了。
不妙啊,怎么才多少天就成了这样子了。温永宁都不敢多细想,他思绪才刚刚从将军府舞得凌冽刺人的破枪声拔出。
啊,他都有些牙酸了。
温言知道自己脸色平静,旁边这家伙想做什么她清楚,只不过温言觉得自己这个状态适合边喝茶边赏月,适合的心情只能容下当下及时的行乐。
他们就坐在营地里休息,也不过一个时辰,外面就传来了好消息。马蹄点踏的动静不小,温言一口花茶下肚,帷幔外边吵吵嚷嚷的。浅椿很快就从外面回来了,说是起了争执。
不算意外。
浅椿三言两语说得简洁,最早一批猎物的人马都回来了,都完好无损,但就是对于猎物的所属权有了异议。
温言身形不动,她又拿起了刚才的那本古书,但她心里数着数,还没到三,有个坐不住的家伙眼神已经凑过来了,亮晶晶的,丝毫不掩饰一种跃跃欲试。
——看热闹,三个大字,就差刻在温永宁的大脸上了。
温言和这双灿烂上挑的星眸对视着,彼此都没有一个率先开口的,浅椿在旁低头浅笑悄然浮现。
结果总是不言而喻。
“只许这一次。”温言简直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个允诺。
站在艳阳下的草地上,少女挑了个阴暗的地方落脚,正好争执也没结束。临近多听了几耳,来龙去脉也就明白了。
温言更加无语了。
有只被世家子弟带回来的罕见的野鹿,除了致命伤上的一根箭羽,在后腿还有一处扎得极深的倒刺箭伤。是狩猎中很常见的分歧,但没想到的是这场口角摩擦愈演愈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