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来人没有走向温言的对面,最后停驻在了温言的身侧。
——很近。
温言收回看着糕点的眼神,偏侧了散发,她看向女人。
只见乌发雪肤的美人缓缓抬手向她伸过来。
柳青在暗处憋住呼吸暗自发力,如有异变,随时出手。
温言挑眉:“将军有事?”
洛寒珏不答。
温言眼神沉静地看着那白皙的指尖离她越发近,和那日酒肆一样。
她自然是不怕洛寒珏对自己做什么,不说若她真在王府有不测,暗卫第一时间会把消息传到宫里,同时王府也会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就算被贼人挟持,暗卫间也有一条死令,被劫持者,无论是谁,不许留手。温言早就交代下去过,之后的一切都听从温子薄安排。
所以温言无所顾忌,一切事在人为,即便哪天末路,想必她也会欣然赴死。
她从不畏死。
坐在座位上的人和站的人都不说话,温言倒是脖子有些酸了,阳光刺刺地掩住了洛寒珏脸上的神色,她很久没有处于低位抬头看人,这种感觉倒给了她种久违的新奇。
少女眨了眨眼,她想起坐在糖画摊子后面的洛寒珏,当时也是这样看她的?
然后轻轻的,那只手落下了。
“你干什么啊?”
温言被人用手压在发间,她不满地顶了顶脖,刚问一句,入眼就是一片雪白。
洛寒珏这身衣袍宽大,不是她平日里束手的风格,女人一抬手袖口就慢慢滑下,一片阴影遮蔽了温言的视线,让人看不清动作。温言的长睫细密,恰好划过一片肌肤,洛寒珏腕处的肌肤白到几乎透明,也露出了青色的脉络。
细细绕绕的,温言的目光往袖里更深去探,可惜什么也不清。
咫尺之间温言也闻到了自己屋内常用熏香的味道,从洛寒珏的手腕间悠悠飘来的,应该是昨天晚上沾上的。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被压在座椅上的少女嘴角就往上翘,低笑几声。
可她确实控制不住。
很快,洛寒珏就收回了落在发梢上的手。
“应该是刚刚风大,飘落在殿下头上的。”洛寒珏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