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晚宴,洛将军觉得如何?”
洛寒珏没有犹豫,像是打好腹稿般流畅,“八珍玉食,琼浆玉露,此等规格的宴会,自然是极好的。”
“几年不见,寡人可不知道洛将军出口成章。”温子薄端起茶杯吹了吹,见着没了热气才喝了一口。
男人轻笑了一下,吸黑的瞳孔从茶面扭转到了另一侧。他看着同样端坐在座椅上的人,温子薄的声调缓和极了,他脸上还挂着笑,仿佛这就能掩饰掉皇帝下一句话里藏起的锋芒。
洛寒珏同样毫无情绪的眼眸直直对上了帝皇的锐利。
他说:
“可寡人看昨日让将军最满意的不是御膳房准备的美食,也不是精心准备的歌舞吧。”
“不知陛下何出此言?”洛寒珏的语气沉冷。
“刺啦——”
是瓷器放在桌上的声音。
洛寒珏看过去,那镶得精细的釉质已经被划拉出一道白痕了。
好可惜啊……
从心底她发出一声惋惜。
温子薄回视洛寒珏的目光,眼里同样的寒意不加掩饰,他终于耐不住语气的怒意质问:
“梅子酒,好喝吗?”
瓷器的碎裂愈发地破碎了,顶峰相对的寒意在这间内屋里透彻得惊人。
王德福在外兢兢业业地守着,抬头望天已有一时辰了,他脖颈略酸。
他想,这洛将军已经和陛下待在里屋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
会发生什么呢?
当然,这个念头还没冒尖就被他掐死了。从少年时期就跟在帝王身边多年的王总管脑子清楚得很,做奴才的,知道的越多,被厌弃得越快。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王德福身旁的门也被打开了。
洛寒珏径直走了出来。
王德福躬身正准备领人出宫,洛寒珏拒绝了他。
余光间,王德福抬眼瞧看了一下洛寒珏的脸色,没有任何异常,甚至可以说的上比面圣前还要好看些许。
等到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重重朱门间,王德福转身走回温子薄身边。
帝皇已经站在了外屋,欣赏这整面墙字画,不发一言。
主子没有发话,仆人自然不会多问。
王德福低眉顺眼地盯着地面,就好像是要瞧出个好歹。
突然,温子薄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