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次计划外的碰面,怕耽误安嘉鱼的活动,乔郁绵刚刚借口还有工作,迅速离开了初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女孩不经意蹙眉:是么,那还加微信。
礼貌。他没抬头。
安嘉鱼问他要联络方式的手段几乎是半强制性的,直接摸到他口袋里的手机自行操作,当然,不论何种方式,乔郁绵都不会拒绝就是了。只是,他心里有个巨大的疑问,安嘉鱼怎么知道他搬了家?
苏芮可没有追问,只话锋一转,说起了工作:明天我不过来,会所的项目准备动工了,我要陪大领导去实地看看那块地。你有空的话也看看玫瑰园的设计图,花什么的我不大懂。
大领导就是他们集团的老总张成涛,苏芮可的小姑父,据说表姐还是个旅英画家,一副画作几十上百万那个水准。前些年,张总把权利下放给几个出类拔萃的小辈,自己搞起地产投资。拍到了市郊的地皮改造,与人合作搞商业会所。苏芮可想趁机巩固一下他们告白的形象,愣是占到一块空中花园。
可乔郁绵的心思却不在玫瑰园,而在那块地皮。
那块地的前身正是幸运星。
老旧的游乐场在他大学毕业之前正式关停,变成一代人的记忆。去年出差前去学校看宿管刘老师的时候,他顺带去了一趟早已夷平的游乐场,设施拆除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几座空荡荡的场馆,疏于管理的土地上杂草丛生。
这么快?要,动工了?
记忆不会褪色,可承载记忆的地方即将面目全非却让人怅然若失。
他果然还是舍不得的。
旗舰店活动不过一个多小时便结束了。
安嘉鱼不动声色捏着自己的手机,趁媒体采访影帝的空档垂眸盯一眼屏幕。
乔郁绵的昵称就是乔郁绵,头像点开来是一张水彩花卉图。朋友圈不像上学的时候那么沉默寡言,隔三差五会发一条,打眼一看都是各类月季,花田,黑棕色皮肤的花农在作业,八成都是工作相关的内容。
不过最近一条是一匹盯着他镜头的斑马,睫毛浓密,几乎遮住了大半眼球,文案处倒依旧是一片空白。
好容易熬到活动结束还不能自行离开,代言人要陪品牌方亚太区负责人以及酒店高层一起吃午饭。
安嘉鱼惯不喜欢这样的社交场合,同行间的聚会便罢了,跟商人们围坐一堂,他会暗暗生出一种自己被消遣的错觉。
不能不吃么?他问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