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卓逸看到伤口吓得脸都白了:这,这是阿姨弄得?那,妈你自己呆这行吗?可别
行了你少说几句,快去吧,我马上给你爸打电话叫他过来。这得赶紧想办法让他妈去看医生,不能拖了。
小鱼,你自己叫辆车去市立医院。电话中父亲的声音有一丝慌张,你妈妈出车祸了。具体我也不清楚,小纪男朋友刚通知我。
安嘉鱼正懒散地窝在床上背课文,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爸她,她
小鱼,你先别紧张,穿好衣服,带上手机和钥匙,锁好门。不会有事的。
他跟着电话中的指示,穿衣锁门,几步窜到了楼下。
怎么会明明一个小时之前才告别的人还好好的
一路绿灯,车子还没停稳,他便急匆匆拉开门跳下去。
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是父亲和小纪阿姨的男朋友。两人虽焦急却并不显慌乱,见他气喘吁吁,父亲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去,一开口便将他安抚下来:没事别怕,你妈妈伤在腿上,粉碎性骨折,不严重,手术不会很久。小纪阿姨也是骨折,就是司机比较严重,肋骨骨折扎到了内脏,还有脑震荡。。
听到只是腿伤,安嘉鱼呆呆看着父亲喘了一会儿,紧绷的神经才重新松开,瘫坐在一边椅子上,深深吸气,又吐气:擦,吓死我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父亲面前说了脏话,忙扭头看了一眼,对方却全无反应,一门心思等待。
安蓁原本今晚要飞去德国,结果在机场高速上出车祸。不幸中的万幸,她既没有生命危险,也没伤了拉琴的胳膊和手,不然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小鱼,你妈妈最近要住院,演出统统都要推掉了,你刚好放假,常来陪陪她,免得她心情不好也免得她胡来,非要坐着轮椅上台。
还真有可能安嘉鱼无奈地摇摇头:我每天都来。他顿了顿,而后看着父亲,那,你呢?俞教授,音乐学院也放假了吧
俞知梵没抬眼,抱着胳膊叹了口气,默默应一声:我也尽量。
安嘉鱼看得出,他们离婚这五六年里爸爸对妈妈多是赌气,他还爱安蓁。
当年他也只是接受不了安蓁只在意大提琴,不在意家庭的状态,他说他不想一辈子都在等待,也实在受不了日日看着妻子为了演出不顾身体。
可万万没料到安蓁听到离婚两个字想都不想便答应了,她轻描淡写,仿佛等待许久:哥,我这辈子就这样了,生活不能自理,除了拉琴什么都不会,别说温柔贤惠了,连儿子都照顾不好。好在这些年有你,他也平安长大了,所以我以后不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