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拿一下冰袋吧,冰箱冷冻室。安嘉鱼龇牙咧嘴脱鞋,将伤脚擎空,无处安放。
乔郁绵四下一扫,从一边拖了懒人沙发包出来,放到他面前:放这吧。而后径直走向冰箱,打开冷冻室。
呼啦一下子各色冰淇淋甜筒从里头掉出来,牛奶,巧克力,榛果。他一眼便看到一同跌落在脚下的冰敷袋,淡蓝色旋盖上画着最近大受欢迎的角落生物,冻得硬邦邦。
他迅速将地上的甜筒堆回冷冻室,统一头冲里屁股冲外码成稍加稳固的金字塔型,砰得一声关上了冰箱门。
选个喜欢的味道吃吧。安嘉鱼发话,顺便帮我也拿一支,我要白巧。
乔郁绵只得再开冰箱,从金字塔中轻手抽出白巧味,连同冰敷袋一起递给他。
你也吃啊,反正接下来是午休。
不用。乔郁绵现下只想回教室补完下午第一堂课要用的卷子,午休的时候整间教室空荡又安静,早点补完还能提前写今晚的作业,谢谢学长。
不用叫学长。也不是学长了。安嘉鱼挪动脚踝上的冰袋,我今年要重读高二。
啊嗯出乎意料的答案,让乔郁绵不自在起来,他无心,却一口一个学长叫破了对方的小秘密。
十六七岁,充斥着旺盛的自我意识与敏感的自尊心。
而安嘉鱼却只坦然看他,言语表情皆没有尴尬局促,仿佛重读这种字眼无伤大雅,顺带将豪华甜筒的纯白奶油尖尖咬入口中,牛乳融在他浅浅的唇纹里。
少年的体温高,一大口并奶油似乎瞬间就被含化了,咕咚一咽,安嘉鱼慢条斯理解释道:去年忙着东奔西跑比赛演出,后来又生病,没怎么上课,高三人家都赶完进度开始复习了,根本听不懂,只能重来了。
听着当事人不甚在乎的语气,乔郁绵也跟着松一口气。
你住哪个宿舍?安嘉鱼问。
我不住宿舍,走读。兴许是知道了对方不那么光鲜的一面,乔郁绵也没隐瞒自己的。
宿舍环境好设施佳,每栋楼的一层公共区域都有开放式厨房,半夜食堂不开也不用可怜巴巴地泡面,下楼就有瓦斯炉和烤箱,宿管老师也可以代劳做些热腾腾的快手菜。这条件在国内首屈一指,住宿费自然不菲。
走读?怪不得没见过你。你住附近?安嘉鱼舔了舔唇角黏上的巧克力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