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蕾辞去了工作,拿着邵梁鑫给的两万块消失在了繁华的城市中。两万块,对没认识邵梁鑫之前的她来说,哪怕省吃俭用个叁四年也不一定能攒到。可现在这点儿钱,要不是她心里还惦记着以后,怕是连一个月都撑不过去。
她开始密切关注邵梁鑫夫妇,每当万莹做产检的日子,她也一定会去医院做检查。再是有钱的人家,产检、月子都可以预约私立医院,可真到产妇生产时也多数会选择医疗设备更加完善充足的公立医院,毕竟无论是从孕妇的角度还是婴儿的角度,安全都是第一重要的事。
万莹的孕期比她早了一个多月,在阴暗角落里窥探的日子让她本就不太正确的叁观进一步发生了扭曲。看着万莹像个金贵的公主一样端着仪态万千的姿势被人照顾的无微不至,连难看的孕肚都没让她折损半点儿美丽,反观自己,严重走形的身体,因为焦虑而早已呈现蜡黄的脸色,妊娠斑在脸上越来越重,她明明比万莹还要年轻好几岁,可现在看上去,她才是年老的那一个。
嫉妒。憎恨。愤怒。焦虑。痛苦。
吴晓蕾在不堪的情绪里疯狂的折磨自己,在终于想方设法确认万莹肚子里的是个儿子,而她怀的也是儿子后,她就撑着那已经快要被摧残殆尽的精神,像守候终极任务一样的眼望着那一天的来临。
催产素她早就准备好了,当万莹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已经按计划准备好的她也即刻发动了。
两个孩子,在不同的产房里一前一后的顺利降生。他们被包在同样花色的小被子里,一个被助产士抱了出去,朗声道一声‘恭喜’,热热闹闹的在亲朋面前亮了个像,另一个则乖乖躺在母亲身边,然后没一会儿就被抱去了育婴室。
新生的婴儿在出生后还要集体待在育婴室里做一番详细的健康检查,哪怕确认健康,在最初的几天里也需要医护人员的精心照料。
在脑子里把一切都疯狂预演了无数次的吴晓蕾像一个被计划牵着走的扯线木偶,逐一按照列出的步骤,安静又鬼魅的执行着。
趁人不备先去窃看了万莹儿子的识别环上写了什么,下一步,她就撕掉了自己儿子脚腕上的一次性医用新生儿识别环,然后对护士借口说是担心割伤孩子细嫩的皮肤。尽责的医护人员只得给她详细解释了一遍,说这是为了防止婴儿抱错并不会伤到宝宝,并取了一个新的手环给她。
而也就是这个崭新的,没有被人写上字迹的识别环,被吴晓蕾用笔一个字一个字的篡改了信息,也是从这一刻起,她凭一己之力改变了两个婴孩的命运。
在世人最普通的认知里,每个母亲都爱着自己的孩子。她也爱自己的孩子,所以她的孩子一定要得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当然,孩子也必须要全无保留的爱着自己母亲,她想要的,他也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