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朽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白尧继续说:“这个人叫顾霞丽,是将你妈妈从小照顾到大的人。”
祁朽在茶杯上吹了吹,仍然没抬眼皮。
白尧:“关于你妈妈生前被你爸囚禁在家时过着怎样的生活,那种放弃自己的喜好,每天都在痛苦和折磨中的生活,她最清楚了。”
祁朽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慢慢抬起眼皮,眼神从原来的淡然变得冷漠。
白尧丝毫不惧,给自己包扎完,收拾好医疗箱说:“你妈妈在之前抑郁其实没有那么严重,虽然对某些事上有些偏执,但不至于偏执到放弃生命离开,她的梦想是她的执念,而让她放弃了这份执念的痛苦到底恐怖到了怎样的地步。”
祁朽握着茶杯的指尖慢慢变白。
“她在被你父亲被她亲人不理解的时候也没想过放弃生命,她的荣誉与梦想被毁如同身上一根根的手指被敲碎,骨血吞进肚子里的时候也没想过放弃,你猜是为了什么?因为那个时候有了你——”
下一秒,祁朽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眼神像淬了毒药一般:“闭嘴。”
“因为有了你,在她重度抑郁之下,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念头,她爱你,她想看着你长大。”
“我让你闭嘴!”祁朽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倏地从椅子上起身,大踏步的朝着外面走。
白尧不折不挠地在祁朽身后继续道:“祁朽,你想看到程邬也变成这样吗,你想让程邬也要步入你妈妈的后尘吗?”
祁朽越走越快,门卫在身后让他要走的话带把伞再离开,可是祁朽一切都听不见,不顾一切往前走。
他要去见程邬,不会的,程邬不会离开他的。
他喜欢程邬,他没想过伤害他,他怎么可能伤害他,程邬不会变得跟他妈妈一样。
可是白尧的话一遍一遍在他脑海内播放,他妈妈被迫放弃外面的生活,被他父亲关在家里所以才会一天一天抑郁,最终痛苦盖过了爱意离开了这个世界。
程邬……程邬怎么可能变得跟他妈妈一样,程邬那么喜欢自己,他每次看自己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他那么喜欢自己怎么舍得离开他呢?
“因为有了你,在他重度抑郁之下,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念头,她爱你,她想看着你长大。”
骗子,既然那么爱他的话怎么会舍得离开他……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祁朽在大雨中慢慢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
“阿朽,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吗,为什么不打把伞再过来,或者改天再过来。”
程邬见到从门口进来的男生,皱着眉说,“我去卧室给你拿衣服,赶紧去洗个热水澡。”
手腕被精瘦的手指抓住,程邬低头,看着连指尖都泛白的男生,声音很轻地说:“怎么了阿朽?”
祁朽张了张口,除了之前感冒的那次,嗓子从来没有这么低哑过:“程邬,你会离开我吗?”
程邬伸手将祁朽额前的碎发往上翻,露出光洁的额头,祁朽的脸上也全是雨水,头发上的水还不断地淌在脸颊上,程邬用手给祁朽擦着,触手是一片冰冷,他看着祁朽明显流过泪的眼睛,弯腰吻上去:“阿朽,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就算你要抛弃我,我也会死死拽着你不让你离开,在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那天,我们就已经绑在了一起。”
得到承诺的祁朽仍然没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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