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答道。
她要回海西洲,回马拉维拉港,就算父亲会责骂她她也认了,她不能留在都德城!
可真到了都德港,王玛丽又傻眼了。
都德港最多的客船都是去往海倭国的,王玛丽对这个名字充满厌恶,一听就觉得反胃。
她不想去海倭国,就只能选择去仙匀或者青州,都德没有去往海西洲的客轮,王玛丽需要从这两个地方换乘。
“那就……”
她犹豫了一下。
“请给我去青州的船票。”
她忽然想起那日,谢彼得的朋友高先生前来拜访,临走的时候听说她祖籍东海郡,便劝她有空去东海看看。
王玛丽去过青州,那时青州刚刚遭受海寇破城不久,记忆中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街上的行人也都面容憔悴,脚步匆匆。
后来听说东海卫打了胜仗,现在那边应该会安稳下来了吧。
王玛丽盘算了一下。
青州位于远海贸易的航线点伤,去往海西洲的船几乎都会路过青州。要是她选在仙匀城换船,那等于要折回一段船票,不如直接去青州划算。
离开了谢彼得,王玛丽身上的可用的银钱并不多,她必须要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等到了青州港,王玛丽又接到了一个噩耗。
因为海西洲局势紧张,从青州前往托特亚姆或者特伦丹的航路消减了船次,最近一班要在一个月以后。
王玛丽一个年轻小姐,是不可能搭乘货轮回海西洲的,只能暂时在青州安顿下来,等着一个月以后的客船。这样一来,她手里的钱越发捉襟见肘。回海西洲的船票不便宜,路上还要支付食物和淡水的费用,再加上等船这段时间的花销,林林总总算下来她的钱不够。
“钱不够用,你可以先找份工啊。”
带她租房子的中人笑着说道。
“好多来东海的人都是这样的,一边干活一边养活自己,咱们青州现在机会多得是,只要你肯吃苦。”
王玛丽一开始还不明白,以为中人是想诓她去做什么不好的活计。直到中人把她领到府衙门口的告示板前,那里张贴着不少用工的告示,也有场主遣人在告示板下摆摊,现场考核。
最近东海郡接连建起了几家大工坊,人潮回流,引得一些外郡的商人也都起了关注。
工业这东西,规模集聚效应很重要。听说东海郡在建造大型制药工坊,有关密封和玻璃化工方面的工坊也紧随而至,大有要借东海制药场东风的意思。
工业的繁荣带动了其他行业的发展,场工们兜里有了钱,也更有改善生活的意愿,商业街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王玛丽最终应聘了一家小报馆的翻译兼杂工,每周花费一天的时间翻译海外报纸上的趣闻,其余跟随报社里的老员工出去寻找素材。
薪水虽然不多,但日子却过得格外踏实,也看到了更多的本地风貌。
她发现,这里的女孩子,果然是要比别的地方更鲜活一些。
之前跟谢彼得走马观花地游览青州,她就隐约有了这样的感觉。现在实实在在走在这群人中间,这种感觉更是无比真实,极富冲击。
在海西洲,只有纺织场里才能看到女人的身影,因为女工比男工便宜,而且更灵巧。海西洲仁慈的场主往往会提供午饭,女工只要给一颗土豆就足够,男工则要三颗,所以场主们更喜欢招收女人和小孩。
可在东海郡,一切都不一样。
王玛丽去过阳坡,知道那里有一家兵工厂,专门生产火器。
那里也有很多女人,听说有两个场区还是女人在管理,那是两位已经出嫁的妇人,每天早早就赶到工场,要到很晚才回离开。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王玛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妇人?已经出嫁?那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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