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人又搭乘车夫的蒸汽车前往目的地,果然在院中找到了一棵银杏树。高文渊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冉昱信上说的地方,但按照青雀牙行的记录,这地的确就是在当初海赟郡王旧宅的巷尾没错了。
不过这房子只租不卖。因为三宝善德寺的关系,整个彩云坊都不算商业区,是以店铺的租价倒是不高。
“敢叫贵人知晓,此处有不少赌坊。”
赵婆婆提醒高文渊。
“明面上寺庙附近不许有勾栏瓦舍,但赌场却是不禁的,柳枝胡同口就有一家大赌坊,人流混杂,时常有地痞滋事。”
“无妨。”
高文渊笑着摇头。
乱才更和他的心意。龙鱼混杂的地方就没人关注他到底在院中挖什么,搞些小手段也十分方便。
在支付了租费和牙行的佣金后,他又额外给车夫包了个红包,车夫欢欢喜喜地走了。
“这院子,也是够破败的了。”
听着隔壁赌坊的喧闹声,随从长吁了一口气,忍不住有些嫌弃。
表少爷是要挖坑,他们家少爷就跟着起哄,还特地赁了一个破院子下来,这不是瞎闹嘛?!
“你还愣着干什么?”
高少爷绕着院子转了两圈。
“赶紧动手挖树,注意别把根给碰坏了,说不定是百年的老棵呢!”
说着,他盯着那棵大银杏树,自言自语道。
“这要真是挖准了,那小子就是个奇才,这点租金花的就太值了!”
别说,挖了两个时辰,还真就有了收获。
战果是石匣子,外面用不知道什么玩意密封住,里面还包了油纸防水,里面的小石盒装了许多烂七八糟的玩意,大部分都是石板刻录的手稿,保存还算是完整。
“真是海赟郡王留下来的?!”
高文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再去挖挖看,除了手稿还有没有别的玩意?这不该不会是海赟郡王的密室吧!”
结果他们把树周围挖空了也再无收获。似乎海赟郡王就只是埋下了一些未发表的记录,并没有任何用处。
高文渊把这些记录都发给表弟,又等了几日,冉昱的回信到了。
信有好几页纸,每一页都写得满满当当。随从不敢偷看,但他总觉得自家少爷的笑容有点诡异,让他无端想起卖远航贸易许可证时候的事。
这是……又有哪个家伙要倒霉了么!?
接下来的事,随从就更看不懂了。
他家少爷先是雇了个不识字的石匠,让他照着表少爷的信件刻石板。刻的倒也不多,一共也就刻了两块巴掌大小的,做旧处理,然后在土里埋了大半个月。
这期间,少爷还带着他去了一趟狗尾巴胡同,说是给赵婆婆送红包。等回来的时候他们家的商社就多了一名员工——赵婆婆的孙子楚玉被录用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会在一个月后自行去东海青州城报道。
随从其实是打心眼里不明白的,明明他们一个做远海贸易的,偏偏要招了一个本国话都说不灵便的人,这是能干什么活计?
可少爷的决定他是万万不敢质疑的,只能把一肚子疑问都埋在心里,跟着少爷东奔西跑。
在埋石板的这段时间,高文渊在京里也没闲着,整日出没在旧京大大小小的社交宴会上,飞快地发展着人脉。每每路过胡同口的赌坊,他总能看到几个地痞在教训输光赌客赌鬼。不是没人打他的主意,只是高文渊和随从腰间都带着连发枪,一次就让众地痞歇了心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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