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真头疼!
三王都扶额揉肩,聚到一起还是大眼瞪小眼。
还是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谁去扫荡流寇?谁的兵能离开历阳城?
难免又是新一轮扯皮。
这时候,沈珏一直忌惮的沈祁站了出来。
“我去。”沈祁说:“我手下有将领,可调兵力出去平定乱民。”
三王纷纷转头。“真的?”沈珏大喜过望:“贤侄真的愿意出兵平乱?”
沈祁站立如松:“为君分忧,乃臣子职责所在。我愿调兵出去!”
三王都暗暗松口气。
“好!好!好!”三王立刻表态:“我们再各出一万兵助你平乱!”
沈祁言出必行,果真调出大半兵力,流寇亦分散且弱,沈祁的精兵训练有素足以应对,很快便有捷报传回。
然而还没等三王闲下来,又有斥候来报。
北边似乎有一支军队欲往西南穿过荆州,向扬州奔袭!
北方蛮族果然来了!他们果然想着把沈家人赶尽杀绝!
然这次,又是沈祁站出来。
“我愿带兵亲上战场,将敌军挡在扬州之外!”
抑扬顿挫、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犹豫。
这一次,三王不再只是松口气,而是还多了一份,肃然起敬。
赤子之心,忠诚为国,怎能不加人尊敬?
只是这样的赤子心,他们必然是不会再有了,因忠直,不能在这权力场中长久地生存。
因而他们的肃然起敬也仅仅是敬意,却没有丝毫拉扯便默许了沈祁的出兵。
就这样,沈祁带领余下亲兵出了历阳。至此,他的亲兵已全部离开大周的权力中心,分散至扬州各地。
离开了权力中心,分散了兵力,就等于主动退出了大位争夺。沈珏眼中这个最具威胁性的钉子,终于被彻底拔除。
六月底,骄阳似火,花红柳绿。少了劲敌的沈珏不禁感慨,真是好时候啊!
六月底,随着淮南王世子沈祁告别父母,带兵往扬州边境抗敌,沈珏也开始着手安排起迁都事宜。
原本皇帝南逃后的住所在淮南王宫,算是临时都城,但如今有蛮族来袭,这个地方也不再安全。沈珏决定,再带皇帝和太后往南,到扬州的南部避难。
行程就这样定了,沈珏有意避开齐王和河间王,避免被他们缠上。但有一个人,他却避不开。
淮南王过来求他:“我一家老小,还求王弟收留啊。”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我的祁儿,我的祁儿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得来,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得来…”眼泪越抹越多,最后下雨一般落下来。
沈祁的兵都调出去了,留给淮南王的亲兵不多。他一个南部藩王,本可躲在江南远离战乱,不想却因皇帝避难来此而突生大变。
女儿远嫁,住处被占,一家老小被迫迁居偏院,在三王的争斗中夹缝生存,如今,就连儿子都独自带兵迎敌,生死难料…
淮南王哭得老泪纵横,沈珏纵使再铁石心肠,此时也软了下来。
“王兄,王兄。”沈珏忙上前安抚:“尽可放心,贤侄在前线抗敌,我又怎会丢下你们独自在此?你们尽管收拾金银细软,随我一同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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