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转头问被压在地的军士:“我手下的人说你骚扰民女,你怎么解释?”
那军士铁青着脸不回答,侧脸被云琦的膝盖积压得凹下去一块。
沈鸢一挥手,云琦就将膝盖松开了。
军士从地上迅速爬起,踉跄着跑进了人堆里,和他的同伴们站在一块,像是虎视眈眈盯着沈鸢看。
又是这种眼神。沈鸢可太熟悉了。
不服气,有敌意,却又碍于她的身份,不敢怎么样,于是就这么沉默相对,以眼神诉说不满。
草原上缺少那个人,就等于少了大家长坐镇。血气方刚的男人们都像会冲动会破坏的孩子,内心的不安分无法被一个弱女子平息。
他们就这么气鼓鼓地盯着她看。
沈鸢攥了攥袖口,别开目光冲达里维欸:“去,把穆沁王爷请来,就说他手下的人在我这里受了伤,我要当面给他赔罪。”
达里维欸一愣。
沈鸢一个眼风扫过来:“还愣着做什么?”
达里维欸:“哦,是。”撒开腿跑去找穆沁。
找到穆沁的时候,他刚吃完烤肉,一听又是这破事,立刻一个头两个大,想都没想就叫人把牌子头乌利矣叫来。
乌利矣又屁颠屁颠跑过来,穆沁直接飞起一脚踹在乌利矣脸上,差点没把他踹飞了。
“一天天的尽给老子找事!”穆沁指着他鼻子骂。
乌利矣捂着鼻子欲哭无泪:“这次真不是小人啊!小人的士兵们都乖乖在军营里待着呢,真是一点麻烦都不敢给您找啊!”
那可能是踢错人了。穆沁尴尬地捏了两把眉心,气消了不少。
那丫头找人来请他过去,口口声声说要赔罪,其实明摆着要他给她赔罪。呵!真是麻烦。
穆沁又捏了捏眉心,带着一身怒气出了帐子上了马。
穆沁的一小队人马很快就过来了,初始对沈鸢告状一举颇为不屑的军士们见到真正的大老爷来了,还是忍不住面露恐慌。
穆沁拉停高马,坐在高高的马背上,撑起一边腰,睥睨草地上等他的沈鸢。
沈鸢只静静看他,忽而又露笑:“大将军来啦。”
穆沁撇过眼去,正看到人高马大的巴图也骑马而来:“你怎么也来了?”
巴图说:“听到动静正好来看看。”直腰瞅了瞅那些人:“哎呦哎呦,这不是王爷您手下部将的兵吗?怎么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这是和谁打起来了?”
穆沁差点又捏眉心。这个巴图明显就是岱钦特意留下牵制他的,沈鸢叫他来估计是让他来拉偏架的。
“怎么回事?”他只好问手下的人。
肿了一边脸的军士回答:“只是见到那姑娘拿了羊奶过来,想帮她拿着顺便说说话,就被那几个人打了一顿。”
另一边的人反驳:“你那叫想帮她吗?你那手都快伸到哪里去了?要不是有我在,谁知道你们要做出什么来?”
两边又想吵吵。
穆沁头疼,抬手止住了。“没什么大的事。”他说:“天气热了,军士们没事做都想活动活动,撞了一两个人也是稀松平常,没必要大惊小怪。”
言下之意就是沈鸢小题大做,屁大点事也找他来。
沈鸢只拿黑黑的眼珠凝视他。“大哥,事关军纪。”她平声正色道:“朔北大军正在南边作战,听说与大余军队正焦灼,留守北疆的士兵理应起到安定后方的作用,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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