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高高在上的贵人, 现在也要看他的眼色行事了。沈珏心中说不出的舒坦。
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沈珏寻声望去,看到历阳城外正有一队人马朝这边奔来。汝南王军皆警觉, 就要拔刀以待。
“是淮南王爷,是淮南王爷。”李甫安抚。
竟是沈伦吗?沈珏眉尾轻挑。不过转念想想, 附近就是淮南王封地, 他们来再正常不过。
小小王国, 兵少力弱, 与他汝南王有云泥之别,不足为惧。
沈珏松开压着刀的手,淡淡说:“知道了。”
果真是淮南王,只见他翻身下马行跪拜礼,接着就开始在皇帝面前做拭泪状,所有流程都很正常。
就在此时,沈珏突然感到有一双眼睛在看他,紧接着他就感到一股气场压了过来。
他立刻抬眼扫寻,在淮南王身后寻到了那双眼睛的主人。
“那是谁?”他抬高下巴示意了一下。
李甫道:“是淮南王世子。”
沈珏缓缓吸了口气。那是个年轻人,相貌俊朗,颇像淮南王沈伦年轻的时候,但他明显比他父亲凌厉多了。
世子沈祁身形颀长,侧了三分之二脸庞,定定地朝这边注视。
沈珏拉马调转了方向,避过投来的目光。
迎了皇帝太后,双王打了照面,谈不上契阔,把该有的泪水与客套都过了一遍,就该讨论讨论正经事了。
既来了这里,皇帝太后怎么安置?汝南王的兵马又怎么安置?还有怎么抵抗随时可能到来的敌军?甚至…还要考虑闻着味尾随在后的另两位藩王的军队。
这么多事情,大家都得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在这种场合,李甫最人微言轻,小皇帝又与傀儡无异,最后要谈的也就是双王。
沈伦其人沈珏也了解,性子软不愿意麻烦,沈珏不愁拿捏不住他。
但没想到这次发言的却是沈祁。
“陛下与太后身份尊贵,断不可住在刺史府,我与父王可腾出淮南王宫,令陛下与太后暂且休养。”
“扬州各地已设精密城防,应是可以阻挡敌军。还有江河作阻,敌军不适应水战,想要跨过来没那么容易。”
“至于齐王叔与河间王叔,若他们来,刺史大人大可开门迎接,多一股兵力迎击敌军就多一份保障。”
“到时大家合兵,不愁不能驱除鞑虏收复失地!”
沈珏眼观鼻鼻观心地一一认真听了。移宫那条他挺满意,天险阻敌军那里也尚可,接应双王合兵那里他就蹙起了眉头。
敢情这人一点揣摩不出他的心思!要不是齐王与河间王就像狗皮膏样一样贴在屁股后面,他也不会带着小皇帝来得这样急!
沈珏撩着眼皮,但见沈祁敛容端肃,浑身都散着“坚定”这两个字。
沈珏就没再说什么反驳的话。“甚好,甚好,既这样,陛下定能安心。”笑眯眯地说了一堆客套话。
送走沈珏,淮南王教训起儿子:“他还在这,你插什么话!”
倒不是觉得小辈失了礼数,而是,那可是汝南王啊!那可是手握近十万大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汝南王啊!
淮南王两眼发昏一个劲地揉太阳穴:“你招惹他做甚!还嫌我们命不够长吗!”
沈祁绷着唇。“我是要试探他。”他说。
“试探他?试探他什么?你能试探出些什么来!”
沈祁握拳,咚地一声砸在桌面上。“他果真如传闻所言,私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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