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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起耳朵听见汗王的步伐行远,玉姿倏地松了因紧张而僵直的脊背,大声呼出一口气。
“哎呀!”她忙又捂住口。从小管教嬷嬷就要求她们不能在主子面前表露情绪,怎么才在漠北过了一日就把过去几年来谨记的规矩给忘了!
玉姿刚想重新开口,却见面前的公主一把拽住她,焦急地说:“帮我把地上的衣服拿起来。”
玉姿一怔,这才意识到主子的穿戴都被退了去,已与照料她就寝时全然不同了。
脸上一红,自觉地把目光挪开,寻着散了一地的衣物,低头一件件捡起来,再低头一件件递给沈鸢。
所以…所以是成事了吗?
玉姿悄悄的抬头看穿戴衣服的沈鸢,却发现对方神情无异,好像…又不是?
她作为奴婢不会问,压下心里的好奇,本本分分地伺候主子穿衣。
“昨晚殿下睡得好吗?奴婢本想着每两个时辰添个火的,没成想再来的时候看到汗王躺在您旁边。奴婢不好打扰,只能退出去了。殿下昨晚可冻着了?”
火盆半夜里早就熄灭了,如今就连一点余烟也没有了,夜里寒冷沈鸢本该受冻醒来,全赖身边有岱钦这个大火炉才睡得安稳。
见公主没有回答,玉姿又问:“殿下早上想吃些什么?”
“我看这边的人早上只喝羊乳,要不奴婢再端给您。”
“您要是还饿呀,奴婢再去外面找些来…”
沈鸢穿得很急很快,玉姿絮叨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你陪我出去看看。”沈鸢道,样子认真。
玉姿还没反应过来。
沈鸢道:“外面好像出了事情,我们得去看看。”说完提步,朝帐外行去。
玉姿跟在后面忙不迭地拿起落下的斗篷。“殿下,殿下!”
走出卧帐,清晨的寒风猛烈地拍打在脸上,沈鸢停在门口,看到岱钦汗王宽大的身影正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远处空旷的草原。
远处两个人打在一起,看不清样貌,只知道从互击的身形中能辨认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被按在草地上,却还想挣脱占据主导。只可惜实力悬殊,她整个人被死死压在草地上,散发急促地切割她变形但还不服气的面孔。
沈鸢看着这一幕,身后的玉姿已经跑上来给她披上了狐绒斗篷,于是她迎着风,跟上前方汗王的步伐。
这时她看得清楚,强势掌控局面的汉子长得五大三粗,带着游牧民族特有的蛮劲,朝天抡起粗壮黝黑的胳膊,猛地落下,砂锅大的拳头不留情地捶在对手的脸上。
“啊!”女人凄厉的声音穿透层层疾风回荡草原之上。
她转头吐出一口血,连同断了的牙齿也随之吐落,但她还是不服气,又抬脸怒视头顶的男人。
男人紧接着再抡起拳头,这次抡起的高度较之前更高。
这一拳会打死她的!沈鸢不由得加快脚步。
只一下,前方那举在空中的拳头刚划出一个弧度,岱钦一脚踢翻了男人。
沈鸢顿住脚步。
这个男人明明看起来如此高大,能将身/下的女人轻而易举地压制,但在岱钦汗王面前,却如柳絮一般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