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被穿透两道血洞,殷红血色蔓延开来。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谢折玉一向沉郁冷戾的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一如既往的冰冷。
他面无表情的目光扫过大气也不敢出的人群,有些无趣地轻扯嘴角,抬起手,一道迅疾流光破空而去!
这一剑尽数打在了圣灵宗那几个少年弟子的脸上,眨眼便泛起红痕。
随着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元宝小心翼翼抬眼,看着抿唇不语的男子侧脸,“掌座,倘若……”
倘若真的遇到了尊座,我们真的要下死手吗?
这话一出口,元宝便有些后悔。
仙魔两立,早已在玄天仙山是不死不休之势。
不过即便如此,如果魔都该死,那么尊座呢?一想到小师叔,元宝的情绪有些低落。
谢折玉眼睫半敛,苍白如雪的脸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弯了唇,冷冷道:“魔都该死。”
元宝怔在了原地。
那道冷戾挺拔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良乡郡熙攘长街中。
她不死,不足以平三界只恨。
忽地想起那圣灵宗弟子所说之语,谢折玉想。
三界与他何干,唯一难平的是——
他的恨。
当初怀疑过几分师尊与卿卿是同一人的他,简直是再可笑不过,如同自欺欺人般,现如今,血淋淋的现实被一寸寸撕开在他面前,一切都恍若虚妄。
原本已经沉寂如灰的心仿佛又因为那个人而重新跳动起来。
想到这,男子乌沉沉的眸中闪过几分暗色。
不是年少慕艾的心动,而是即将手刃仇敌的悸动。
虽然近日来有大批修士集结在此,然而良乡原住民依然日如过往的平淡生活着。
“这位仙君,买束花吧。”
尚且不识愁滋味的小女孩抿唇望着他,怯生生地举起手中捧着的花篮,“今天早晨刚从山里新摘的。”
谢折玉目光落在了那竹编篮子中。
桃粉色的山花娇嫩欲滴,几滴露珠要掉不掉的缀在花瓣上。
他垂着眼睫,面无表情地扫过,蓦地,指尖落在那一朵桃色山茶上,“这个吧。”
师徒一场,以此作别,再合适不过。
他冷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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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黑暗中,沈卿悠悠转醒,与此同时,耳畔吹过冷冽风声。
她睁开眼,入目是重帘帐幔间,繁星满天。
冷月弯钩,高悬于天,点点星色如流光点缀在眼前,雕梁画柱间,碧色琉璃瓦衬着如水一汪月色,映在高高翘起的檐角。黯淡烛影从几重薄帘间轻荡而来,为整个空荡死寂的室内笼上一层暗色光影,犹如朦胧烟火,天上人间。
沈卿定下心神,身旁是冷月星色,仿佛置身于高楼顶端,呼啸而过的凉风簇拥着烛台间明灭不定的残火,衬得一切空寂又诡谲。
“小反,你锁了我的识海。”少女冷不丁笑着开口,眼底却透着冷意。
她在空无一人的万丈高楼顶喃喃自语,说出的话带三分嘲意,“就这般迫不及待?”
良久,那道熟悉的机械声似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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