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军覆没,一个不剩……
这要是简玉衡他们全军覆没一个不剩,他指定能笑死,可如今却是他这边的。邓喜人都麻木了,他之所以这么自信,完全是因为这些人也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平日里跟在他身边十分能打,就这样也没能奈何这些夏国人。
邓喜已经绝望了,他敢让人来灭口,这肯定犯了这些夏国人忌讳,这回他们肯定要杀人灭口的。
可他还不想死啊,他才刚做了知府,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乎呢……
若他求饶的话,会不会免于一死?
邓喜抬头瞧了一眼,发现他们正在靠近:“还跑吗?”
都这样了,他哪敢跑啊!这几个人实力高深莫测,叫人捉么不透,邓喜如今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脱身。
于是邓喜赶忙跪下认错:“几位壮士,我也是被逼无奈,不是有意要冒犯几位。还望几位手下留情,我家中还有一六十岁老母,还有——”
“还有一个四十多岁出身显赫日日拿你出气的妻子。”简玉衡戏谑地接过话。
邓喜一僵:“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是寒门出身,靠着钻营的技巧入了上头人的眼,一步步提拔了你上去。只是你命中倒霉、婚事不顺,被人强塞了一个妻子。你那妻子瞧不上你,对你一家人非打即骂。你那岳家更是视你如猪狗,从没将你放在眼中。你对他们恨之入骨,却因为对方家世显赫不敢反抗,我说的是也不是?”
邓喜脸色难堪,不是因为被简玉衡提及心中隐私而难看,而是想起了这十几年来的窝囊事儿。
他才三十多岁,却娶了一个四十有五的妻子。而他的妻子,自始至终也没有把他当成丈夫对待过。
简玉衡蹲了下来,端详着他脸上的愤怒与不甘,忽然问道:“你岳丈在开封府是吧,正好夏国迟早都要打到开封府的。”
邓喜立马清醒,犀利地问道:“你们想让我叛国?”
“被围困十数日,迟迟等不到朝廷救援,为保城中百姓性命,这才被迫献城的,这怎么能叫叛国呢?这叫心系百姓。”
邓喜内心挣扎。
孟楚将一个尸体踢到他脚下:“罗嗦什么,他若是不愿意,直接砍了他就是!”
邓喜一抖,他才不想掉脑袋。
简玉衡立马安抚:“哎,怎可如此粗鲁?我夏国一向优待俘虏,若是能为此次战事出力,更当以厚礼待之,少说,怕也是个侯爷了。”
侯爷?他也能当侯爷吗?邓喜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心,因为这句话,彻底就丢盔弃甲了。
他不是多么忠君爱国,只要能荣华富贵,头顶上了是哪个皇帝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不过若换成了夏国他也是满足了,他那岳丈一家,早就应该倒了。
邓喜想明白之后,换了一张略显谄媚的笑脸:“先说好,若是投降的话真有侯爷当?”
简玉衡不走心地点点头:“你若不信,回头我让我们圣上亲自写一封书信给你。”
“可一定得写。”邓喜道。
简玉衡与孟楚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件事儿算成了。
这也在简玉衡的意料之中了,她早知道这个邓知府是个小人,小人看重的永远只有利益,而跟在齐国背后,能有什么益处?
没多久,朝廷的士兵过来增援。
简玉衡让其他人先离开,自己跟孟楚守在邓喜左右。
邓喜想着既然都已经投敌了,那自然要从现在开始表现。于是他发挥自己能说会道的本事,忽悠这些士兵他在途中如何遇险,讨论途中他们遇到的山贼如何功夫了得,又夸了简玉衡跟孟楚,谢他们伸手相助,还说要邀请他们一起去家中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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