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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张德喜:“打从今儿起,对外就说圣上病了。”
张德喜忧心忡忡地记下,一时又问:“那些前去搜查的军队?”
“放心,他们一个字都不会往外乱传的。”
张德喜这才作罢。
回头看向八宝的时候,发现八宝哭丧着脸,一副天塌了的模样。见他这么不顶事,张德喜心里别提多失望了。他也知道八宝这小子肯定不会是林甫的对手,但是圣上的人就是从八宝手里丢的,他们找到八宝的时候,对方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等醒来了之后又一副这么受惊的模样,问不出一丁点有用的东西。
这样的心性,往后怎么可能有什么大座作为?
今日若不是他们发现一个小太监行迹可疑的话,说不定连林甫从什么地方出的宫都不知道。靠八宝,这辈子也问不出几句有用的话。
不消多时,冯慨之跟张崇明听到动静便匆匆感慨。
冯慨之憋了一肚子的火,胡思乱想了一路,等进了宫看到王从武的时候差点没憋出,真想问问他是怎么保护圣上的?可一想到圣上生死未卜,这等紧要关头决不能起内讧,冯慨之便将这口气忍下来。
“今日我不跟你争,一切只能圣上回来之后再说。”
到时候追责的追责,认罚的认罚,一个都逃不掉。
王从武冷冷一瞥,也按捺住了火气。
素日里不对付的人,今日不得不聚在一起担惊受怕了。他们怕的不是林甫劫持他圣上,继而狮子大开口;他们怕的是对方无所求,直接灭口,到时候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如今只盼着林甫多少有些良心,看在他们圣上对他这么好的份上,莫要伤了圣上性命。
至于其他一切都好说。
从西南角的这个狗洞里出来的穆寒端详着面前的河。当初在较场训练的时候,有一位武师傅是个爱走访大江南北。这京城的各大山系水系,他也如数家珍。
穆寒知道从那个地方能穿过整条河,也是因他。这条河绕了半个皇宫,唯有下游的一处地方河面最窄的,不用骑马,人都能淌着过河。
穆寒估摸着这林甫便是从那处逃走的。
他立马带人去寻,到了地方之后,发现那边的水草果然有被踩踏的迹象。
这说明他们追的方向没错。
淌过河之后,便是楼云山了,临安城内山也多,尤其是西南这一块,遍地都是山,许多地方人迹罕至最适合逃路了,若是往北的话一路都是集市,反而不容易藏身。
三人都未骑马,赤手空拳地循着路上那点蛛丝马迹一路往南赶,一边赶路,一边琢磨林甫他们究竟会往哪个方向逃。
日头快要落山的时候,穆寒三人终于寻到了人影。
就在他们追到白云庵的时候,穆寒发现山脚下有好几匹马正在吃草,若是寻常马也就算了,可这些马分明是上等好马,还都这么巧停在这儿。
穆寒不由分说的带着人闯入了白云庵,捉住了藏在此地的几个探子。
只可惜,四下一搜,发现林甫跟萧瑾并不在这。
探子畏惧穆寒等人的手段,连忙招了,道他们原齐国人,早些年是被安插在夏国的探子,不过来了夏国之后一直安分守己没做坏事,且年年经商,穷光蛋直接变成小地主,这就叫他们更加乐不思蜀了。本来一辈子这么相安无事也挺好,偏偏半个月之前得了令,让他们配合林甫行事,他们今儿来,这就是为了给林甫送马的。事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原本他们该跟着林甫一块离开,可是林甫嫌弃他们人多反而引人注目,让他们先留在这里混淆视听,若是可以的话尽量拖一拖,替他争取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