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萧瑾的交代娓娓道来,最后拿出这张方子,郑重其事地放在桌上。
两个心腹面面相觑, 其中有一个人先问了出来:“这方子, 靠谱么?之前从未听过有青花瓷之名。”
陈疏材神色纠结。
靠谱么?多半是不靠谱的吧。
他什么都不说, 但是从他的脸色也可得知这件事儿有多离谱。
陈疏材自己也知道难办。但没办法,圣上觉得这件事情赚钱, 那就必须要赚钱。且圣上都已经对他下了令, 市舶司也不得不从。陈疏材道:“那胭脂水粉的法子圣上也没有驳了, 这样, 咱们做两手打算, 一边卖胭脂, 一边儿建瓷窑。”
对面那人道:“那这建窑的钱,都是咱们出?”
陈疏材更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亏大了。”心腹嘟囔道。能不能做出来都还不知道呢,可因为这件事情得保密,所以这窑厂必定得捏在他们手里,不能让别人来掺和,至于这建瓷窑的钱,那肯定也得他们掏。
还没赚到钱就先亏了,这买卖实在是不划算。
陈疏材跟他俩两个心腹对视一眼,都是连连叹气。
谁也没想真哪这个窑厂挣钱。但圣上想做生意,他们就养着呗,还能有什么办法?实在没有办法,那也只能他自掏腰包了。
陈疏材一时又想起冯慨之说他人傻钱多,又是心里来气,这乌鸦嘴,可真是一说就中!
陈疏材是个风风火火的人,他虽然看不上这个窑厂,但既然决定做,便不会拖拖拉拉。他当即指派人手,又从账上划了一笔钱,准备让他们明天就选址,在民间选好工匠,过些日子便动工。
临安城别的或许难找,但是工匠却多了,各式各样的工匠都有,也不怕找不到。
市舶司这边因为萧瑾的心血来潮忙得晕头转向,而临安谢家,打中午谢明月被抬回来时便没安静过。
谢明月的母亲王氏亦出身世家大族,她膝下只有谢明月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疼宠有加,从没叫儿子吃过苦。可今儿跟着圣上去了一趟城外便受了惊,昏迷了一整个下午,王氏别提多担心了。
到晚些时候谢明月悠悠转醒后,仍然面如土色。
王氏心疼坏了:“你在城外究竟遇上了什么,怎么吓成这番模样?”
谢明月想到那只爬在他手上的虫,心中恶心,又是干呕了两声。
王氏再不敢追问:“好了好了,母亲不问了,你先歇着吧。”
谢明月脸色苍白,心中更为绝望。
他想,这次他晕过去,周宜那些人必定背后笑话死他了。他不喜周宜,周宜更不喜他,这点落井下石的机会周宜怎么可能不把握住?只怕明日他回去时,整个户部都知道他在圣上跟前出糗了。
谢明月想想那光景,便打从心底里的排斥户部。
他委实不想再面对这些人了。
哎……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谢明月靠在床沿上,心如死灰。
王氏替他掖了掖被角,犹自嘀咕:“早些年当官哪有这么麻烦的?家里人不都让你走恩荫么,照样能当官,还舒服一些你偏不听,自个儿跑去考,如今知道有多累了?”
要王氏说,那什么科举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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