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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都是从小着意培养,一个个都很拿的出手。
若是挑嫡庶,一开始就谈嫁妆,那样的人家就是再有学问也嫁不得。
这样倒是挺好,蜜娘和江八娘把臂同行,路上二人虽然寥寥数语,但江八娘不知怎地,对她有些怵。
倒不是身份上的怵,她祖父也曾做过宰辅,父亲也是一方大员,伯父也是方伯,生长于官宦之家,早就被浸润的宠辱不惊。
但这位方夫人首先是容貌摄人,再者开口极少,但说话一语中的。
听闻阮家分属寒门,但能教出方夫人如此出色的女儿,想必也是不寻常,江八娘不敢有丝毫懈怠。
弹琵琶前,蜜娘还问道:“我一见姑娘这样的美人就心生欢喜,姑娘可曾读过书?”
江八娘颔首:“随姐妹们一道在族中女学学过,些许认识几个字。”
复而,她又弹了一曲,虽然错了一个弦,但听起来还是十分认真,很是熟稔。
蜜娘忍不住点头,今天的印象倒是很好。
但也不能凭借一面之缘就下定论,她自然也托了方惟彦着人打听,无一例外都是江家家教不错,江夫人治家严谨。
方惟彦也道:“江家之前的姑娘倒都是嫁的不错,但自从江相过世后,江大人的几位公子都是恩荫出仕,故而,我想就是这样,就开始找年轻的士子。”
自家不成,但可以寻替手。
蜜娘点头:“这样我就明白了。其实我也是挺喜欢那位江姑娘的,是个见事明白的人,脾气温顺,人亦知书达理。”
如此,蜜娘又跟玉恒说了一次,请了京里有名的媒人去江家提亲。
江夫人见方家人很懂礼数,也是颇为高兴,她年轻时,是个颇为爽阔,极好强的性子,和丈夫十分恩爱,后来,夫妻关系相敬如宾,她从不适到默默接受。
如今在江夫人这个位置上得心应手了。
她的亲女儿九娘,年岁最小,今年不过十三岁,见八娘亲事定下,有些不屑:“娘,八姐不过嫁了个五品官的儿子,虽说他姐夫是方学士,可是阮家是寒门出身,这般八姐嫁过去岂不是还要受苦?”
九娘不禁暗自想着,难不成因为八姐是庶出,故而把她嫁的那么差。
江夫人却道:“你知道什么,你前面的几位姐姐大多是你祖父那时做宰辅时许的亲事,门第虽高,但是科举的苦却是吃不了,唯一好一点的是你三姐夫总算科举出仕。你几位哥哥也都无甚建树,那阮玉恒今年不过十八就已经是秀才,李夫人说他向来淡泊,但是学问深厚,只不过不愿意显露,是个人品极端方的人。”
“十八岁的秀才也无甚了不起,十二三岁中秀才的更多。”
这倒是真话,但是江夫人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子相貌英俊,非寻常人。再者,阮家虽然寒门出身,但是教养子女极好,我看那方夫人气度高华,你八姐嫁过去,想必也是一位良婿。”
“再说也是我这做娘的私心,若真的不世之才,年纪又轻,相貌更好,家底丰厚的,我自然留给你了。”
九娘得了这一句,倒是不再说什么了。
偏心这种事情自古皆有之,面上一碗水端平即可。
同样宫中的天子也面临这个问题,怎样一碗水端平?皇长子和皇次子都到了适婚年龄,二者如何选妇,也是一个问题。
顾望舒递上相关呈本,天子问他道:“这东安侯的小女儿,可是方惟彦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