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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现在除了娶淑琴进门,也没有别的办法啊?”徐中懋看了儿子一眼,又想起曾经被赶出门的庶子,那个孩子听说很聪明。
事已至此,难道要金淑琴做妾?这万万不可。
他这个大妹妹本来命运坎坷,命中无子,青年守寡,说起来也是可怜,为人又软弱,带着两个女儿过活,如今金家生意被不少人挖墙脚,本就过的艰难。
事情既然已经错了,那就将错就错吧。
徐舅母眯了眯眼睛:“那就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再远远的嫁了,从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我还替她出一份嫁妆。”
“不可。”徐经大惊失色。
他倒是未必多情根深种,只是觉得这样未免太伤阴鸷。
“若不解决掉,我怎么跟你二姑母交代,她这个人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唐妈妈回去怕是什么都说了。”
“我的儿媳妇只可能是方雅晴,这种水性杨花的小蹄子,休想进我的门。”
徐中懋叹了口气,方才出去。
金家一家住在徐家的后罩房里,金淑琴此时脸色发白,躺在床上,周围坐在止不住泪的金姨妈和一脸决然的金淑惠。
“娘,您就别哭了,事已至此,只怪姐姐三言两语就被人欺负了,如今珠胎暗结,现在月份尚小,不若流了吧。”金淑惠知晓自家姐姐一贯都谨守闺训,就是因为常年在闺中,不与人接触,才容易被人哄骗。
“淑惠,你怎能如此冷酷?这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骨血,我断断不可能打掉的。”金淑琴得知有孕在身,早已把自己当做是徐经的人了。
不,甚至是第一次和他亲热,她把第一次给了他,她就不再想再嫁旁人了。
淑惠冷笑:“可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舅母最喜欢的人是方表妹,是侯门千金,可不是咱们。你也清楚,徐表哥和方表妹是有婚约的,她们都是大户人家,丢不起这个人,那么牺牲的只有你了。”
金姨妈听了,怔愣了半晌。
她平日是个糊涂心软的人,现在更是不知道怎么办是好?只好嗫嚅道:“我去找你舅舅,我去找你舅舅……”
看着跌跌撞撞出去的金姨妈,金淑琴看着妹妹:“你又何必如此呢?”
“姐姐,不逼娘亲一把,你的事情怎么能成。你真是糊涂,可现在唯一能让大家都好的就是,你嫁进来徐家,方表妹她什么都有了,即便这桩婚事没有了,她依旧可以出入金堂玉门,但你没有这桩婚事,只怕是和粉头娼妇一样的了。姐姐,你说人为何生来就不公平,有的人锦衣玉食,什么都不会,但命却越来越好,有的人苦苦挣扎,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金淑惠也有些茫然。
她知道姐姐这种行为不安分守己,很不对,但是若她不被承认,难道要做妾?
姐姐做妾,她们家又成了什么?
这事儿必定要成功,不能失败。否则她将何去何从呢?
金淑琴苦笑:“妹妹,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人啊,只靠命。有的人会投胎就赢过人许多了,舅母如今怕是恨死我了。”
“那也应该怪徐表哥,他自己忍不得,怪你做什么。”
“我知晓我这一进门,怕是别无他路了,妹妹,我没有你那么刚强,等我嫁进徐家,站稳了脚跟,日后也替你说一门好亲事。”
金淑惠撇嘴:“别想那么远,姐姐还是先想想怎么度过这一关吧。”
金淑琴微微笑道:“你以为唐妈妈那里是怎么知道的。”
凤梧院门口已经有穿着浅碧色的丫头们候着,见方雅晴来了,连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