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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的,这位廖夫人孙夫人说对那就是对,她们都是官夫人,我看你是要吃挂落。”
蜜娘差点被她娘这番阴阳怪气笑出来,脸上还要绷着说是。
铁御史夫人道:“你这女儿不错,言为心声,人若是都知道谄媚,将来怎么样呢。”她又温言对蜜娘道:“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可尽管跟我说。”
大雍自从隆庆帝上台用的都是以文驭武,以小御大,七品言官告二三品官非常多,巡案御史就是钦差,品级小权利大。
蜜娘颔首:“我是无所谓的,只盼着我爹这样正直的人日后能和铁御史一样,刚正不阿,为天下百姓发声。”
“好好好。”铁御史夫人高兴异常。
在场的王家众人早已无言以对,王老夫人认为她不识时务,王三娘则认为她太出风头未必是好事,关蕙卿则隐约有些佩服。
“我们这就告辞了。”定二奶奶道。
王老夫人撇嘴:“去吧。”
她在心里就知晓这是她那儿媳妇搞出来为自己女儿扬名的,扬名没成功却沦为笑柄。但她也叮嘱养在自己身边的三姑娘:“那个风头不出也罢了。”
王三姑娘点头:“孙女知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在湖广怕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便是面上也装恭顺些,否则谁家愿意娶个桀骜不驯的儿媳妇。
回去的路上,蜜娘却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若是碌碌无为,怕是难以成事。想踩着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
定二奶奶有些发愁:“蜜娘,你也太冒险了,你爹中了,咱们不怕,你爹若是不中,又当如何是好?”
“娘,您错了,今日若非是我。爹要考中固然凭才学,但若非顶尖,也难被刷,了有了今日的事情,他们不取也得取。”
“这就是名望。”
回到房里,定二奶奶同丈夫说了:“她做的这件事情真是让我心惊动魄,名望是什么意思?不过闺阁小儿的话能当真么?”
阮嘉定素来也是个胆小的,他听说蜜娘不仅挑了知府千金的错处,还怼了汉阳知县孙夫人,府经历廖夫人,更是魂飞魄散。
他还道:“即便有名望又如何?不过是在她们闺阁中。罢了,我到时候我进京去李学士府上坐坐。”
众人也都等着看蜜娘的笑话,王老夫人还冷哼道:“铁御史不过在这里一年,能护住也就护住她们一年,日后,我看他们如何是好。”
现在她可不讲究什么都是阮家人如何了,只觉得阮家那个女孩儿要受着教训才是。
“可…可是他爹马上就要进京赶考了…”王夫人期期艾艾道。
如果她爹做了官,还有李学士关照,比她家老爷关系还硬呢。
阮嘉定也是背水一战,日日读书至深夜,不敢有丝毫怠慢。
一直到启程去京中那日,他同湖广几个举子一起上京,人家一听他的名字就道:“早就听说阮兄乃忠介之士,实在令人佩服。”
阮嘉定不解:“我能有什么名声,不值一提罢了。”
“阮兄,你还同我们客气什么。铁御史亲自赞你学问不错,铁御史可是皇上非常信任的人。况且你一举子,不畏惧知府…”
听这些举子提起此事,他方无语,明明是女儿直击知府女儿,怎么变成他不畏惧知府了。
这个时候阮嘉定方才明白女儿说的名望,你若没有任何名声,你的卷子写的只要不是顶好,就很有可能会被“遗漏”。
但你若有名望,阅卷官也得掂量一二,闹出来就不好了。
他看着滚滚江水,心中陡然升起自信,正好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