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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管宫务时,下人们吃饭有荤腥,看病有着落,赏赐也不许大姑姑们剥削太狠。而那阮皇后,她为了不兴奢靡之风,就减掉自己的份例,宫中也是一切从简,连点翠金钗都不戴,只佩戴绢花,以示节俭。
她是皇后,又有娘家扶持,即便宫份减少,没有任何影响。
但是宫妃们本身用度也不算多,宫妃们跟着裁剪一半,宫里下人也跟着裁剪,但是他们的活儿又不会减少。
因此阮皇后得了个朴素的名头,宫里其她人过的是苦不堪言,她在宫里其实不得人心。
况且她也没有真的节俭,就如蜜娘她们佩戴的金玉首饰,本身只有佩戴的权利,若人不在了,还可以融了做新的,不会浪费。但是皇后要配戴绢花,那绢花肯定不是老百姓戴的那种绢花,绢花上还要镶嵌珍珠金玉,且戴旧了就要丢弃,实则浪费更多,简直是得不偿失。
晚上,梳洗之后,蜜娘躺在新床上,床上的被褥被套都是新的,尚四奶奶想的很周全,她知道阮嘉定和定二奶奶都不是那种喜欢占人家便宜的人。她若一开始说自己准备送这那,恐怕定二奶奶就直接推辞了,于是先说赁屋子,之后等她们到这里来才送奴仆送家什,阮嘉定他们推辞都没法推辞了。
二妞吹了蜡烛,小声道:“小姐,您要喝水或者出恭喊奴婢。”
“嗯,好。”蜜娘轻声应道。
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爹爹成了案首,又让她娘躲过一灾,处境也好上许多。明日就要去女学了,这是她上辈子从未想过,却又向往的地方。
她也可以和别人一样,有爹娘爱护,可以读书识字,不再是无父无母人嫌狗憎寄人篱下的孤儿了。
想到此处,蜜娘翻了个身,二妞头一次守夜,见小姐翻身,以为自己没有伺候好,连忙紧张的问:“小姐,您睡不着吗?是不是被子盖的太薄了?”
“不是,是我在想明儿去女学的事情。”蜜娘笑道。
女学啊,二妞好奇:“不知道女学是什么样子的?里边的姑娘好相处么?”
蜜娘看着头顶的房梁道:“明儿就知道了。”
第15章 、天真之人最残忍
女先生姓薛,生的很清瘦,袍子穿的碧青色,头发仅仅用一支翡翠簪子绾住,脸上挂着浅笑,优雅中又不显得疏离,很有女儒者的风范。
闺学开设在江陵乡绅郭家的倚梅园,这里环境优美,风景秀丽,尤其是年过完,成片的绿梅雪梅和红梅,先生站在一株绿梅之下,似乎与景色融为一体。
定二奶奶忙上前和薛先生寒暄,薛先生略微打量了这对母女一眼,做过这么多年闺塾师,薛先生当然知晓一个家中女主人对子女影响极大。
眼前这位夫人虽然看着瘦弱,衣衫普通,但是目光神情很坚韧,听她说女子最好学三年为好,这位夫人眼皮都没眨一下,薛先生已经有了三分好感。
要知晓她做女塾师这些年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往往有的人家一开始跃跃欲试,挡都挡不住的热情,但是不到一年就挑剔太贵,抱怨姑娘家是赔钱货,有的则是挑刺先生,认为上了女学也没有寻到一门好亲事诸如此类。
还有的人家做到一半,明明是自己的孩子不争气,先生已经是用心教授了,却怪先生不尽责,甚至赶走先生。
薛先生虽然想挣钱,但也不想收太过难缠和麻烦的弟子,到时候败了自己名声是小,担了干系是大。
“每日早膳和晚膳在家中用,午膳就在学堂用,我和她们吃的都是一样的。平日里纸笔自备,其余琴课、棋课我这里都有不必再买。”薛先生又说了何时来何时归去以及这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