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然,你在画谁啊?”
“我哥哥。”
“怎么把哥哥鼻子画这么长呀?”
“因为他撒谎!他骗我!”滕韵然用戴着手套的手捏着小石块,“下笔”时很用力,显然是气坏了,“他说了会陪我一辈子的!撒谎的大坏蛋鼻子会变长!”
滕煦走近时听到这段对话,心里五味杂陈。
“学姐。”滕煦从身后叫了女老师一声,“我来接滕韵然回去。”
女孩听到他的声音,惊得扔掉了手里的石块,赶紧往老师身边躲。
女老师无奈地笑了,扶着滕韵然的肩膀把她送到滕煦身边去,哄道:“好啦,别跟哥哥闹别扭了,回家啦。”
滕韵然偏不,一到滕煦跟前就转过身去想跑:“我不要!我讨厌哥哥!”
滕煦伸手提溜住她的后衣领,说:“你不饿啊?回去吃饭。”
滕韵然便在他手中拼命挣扎起来,扯着嗓子大喊:“我不饿!我不要你管!你别管我!”
她这大嗓门立刻就把隔壁几家商户的人都嚎了出来,老板顾客纷纷探头出来看,其中有个大婶问:“这是在做什么呀?别是拐卖小孩子吧!”
周遭投来的审视的目光令滕煦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手上一下子松了劲,滕韵然便一头扑进了女老师的怀里。
女老师看这对兄妹一个比一个不对劲,只好说:“那这样吧,要不韵然今天中午就在我画室里吃饭好了。”
“你也一起吧?”她问滕煦。
滕煦立刻点头。他实在不想再被这群人盯着看了。
女老师和隔壁花店的男老板是一对恋人,两人都是芙大出身,毕业后决定一起创业。她平常上课比较忙,所以一日三餐都是男友在做。滕煦之前也来接过滕韵然,所以和这位男老板碰过几次面,不过相互之间并不熟悉,直到今天滕煦才知道他也是芙大的毕业生。
“你别看他现在这样,以前可是医学院的呢!”女老师笑道,“那会儿芙大医学院可难考了,辛辛苦苦读了好几年,结果最后不想当医生了,他爸妈都觉得他傻。”
“他们是不知道医学院多卷!”男老板摇摇头说,“我本科时的同学要么本校保研要么考到别的医科大学去了,现在不是在国外搞科研就是在国内三甲医院,我就是一普通人,实在是卷不过他们,而且也不想工作得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