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宁大厨的款待,我很满足!”夏珺言站在电梯门口,送别宁深,“怎么没看见孔栀啊,她跑哪里去了?”
宁深平静地回答:“她去洗手间了。”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哦哦,好。”正好电梯到了,夏珺言便笑着拍拍宁深的肩膀,“周末再联系。”
宁深嘱咐道:“记得别跟殷律潇讲。”然后便迈步进了电梯。
轿厢门缓缓地合上,宁深凝望着夏珺言的笑颜,直到那张脸被彻底挡在闭合的门后。他回想起孔栀积着眼泪的通红眼眶,心里除了同情,竟还有一丝畅快。
宁深在空无一人的电梯里,勾起唇低低地笑了一声。
说到底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告诉自己这样做是为孔栀好,也不过是为了击退“敌人”的借口罢了。他实则卑鄙又傲慢,和殷律潇也没什么分别,只不过多戴了一副温柔善良的假面。
宁老师其实心眼子也挺多的。
第22章 夜漫漫(五)
送走宁深后,夏珺言便回了值班室,打开了笔电。他手头还有一篇论文在写,想赶在年前发掉,但平时工作太忙,往往在电脑前坐了没几分钟就有人来喊,值夜班倒是个难得清静的时候,得抓紧时间多推进一点。
孔栀不在,值班室里便只有夏珺言一个人了,周围十分安静,以至于他敲打键盘的细小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十月将至,到了晚上就连蝉鸣就听不太到了,夜风也开始有了些凉意,空气愈发地干燥起来。夏珺言安静地坐着写了一会儿,忽然鼻尖一痒,轻轻打了个喷嚏。
遖颩喥徦
想起去年换季时的那场折腾人的重感冒,夏珺言不禁有点后怕,再也不敢贪一时的凉快,起身在另一张桌子上找到遥控器,把空调关掉了,顺便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做了做伸展。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夏珺言忽然有点想念家里那两个总是围着自己团团转的臭男人了,虽然很爱吵架,但至少热闹。
想到这里,夏珺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被那两个人惯坏了,他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害怕孤独。
忽然,塞在白大褂衣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夏珺言拿出手机来看了下,原来是同门群里的消息。
最年长的师兄在群里说,他们的老师病了,今天晚上刚进二院住着。
又有人问:检查结果出了吗,是什么病啊?
师兄答:胃癌一期。还好发现得早,能手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姜桦说:但窦老师都这个年纪了还得挨刀子,实在很受罪。
师兄道:是啊,太遭罪了。大家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凑个时间一起过去看看窦老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