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珺言乖乖地松嘴了,背过身去。
殷律潇用浸过热水的毛巾轻轻擦去夏珺言身后满背的泡沫,目光落在那块显露出来的狰狞的伤疤上,不由地眉心一皱。
夏珺言察觉到他动作的停顿,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啦,都是好久以前的旧伤了。”
“……我知道。”殷律潇把手掌覆上去,轻轻抚摸着夏珺言身上那片从左肩后蔓延至后背中央的凹凸不平的烫伤伤痕,低声道,“看着让人难受。”
夏珺言笑了一下:“抱歉啦,很丑是不是。”
夏珺言自己也不喜欢这块疤,在他看来它就像是一座埋葬着童年所有不堪记忆的坟墓,也像是一颗藏着他一切苦痛与扭曲的毒瘤,所以即便是和恋人亲近的时候,也总是不愿褪去上半身的衣物,不想让人看见它。
“不是。”殷律潇微微倾身,将额头抵在夏珺言的肩后,“我不是嫌弃它丑,只是每次看到,都忍不住要去想你受伤的时候会有多痛。”
“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不记得了。”夏珺言安慰他道,“所以你也不要太在意。”
殷律潇吸了一口气,用极轻的声音喃喃着:“如果是我就好了……”
“嗯?”
“没什么,我去拿浴巾。”
两人洗完澡换完衣服,神清气爽地出了浴室。路过唐映轩房间门口的时候,殷律潇抬手拍了两下门,喊道:“滚出来做早饭!”
十秒钟后,唐映轩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打开了门,嚷道:“你他妈的给我适可而止啊殷律潇!你霸占我老婆一晚上还好意思要我做饭?咋啥便宜都让你给占了!”
“你住我房子我让你做顿饭还委屈你了?”殷律潇冷笑一声。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夏珺言在一旁望着他俩,总觉得这两人可能已经把互相抬杠当成了一种生活的乐趣和习惯,不管何时何地,一张口就能吵上几句。
“行啦,你们俩都坐着吧,我去买饭。正好我顺便还要买点别的。”夏珺言出门之前,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强调道,“不准跟着我啊,小心我生气!”
对于殷律潇和唐映轩而言,夏珺言生气就是最有用的威胁。之前有一次殷律潇不小心把夏珺言惹生气了,夏珺言整整一个月都没跟他说一个字,更别提拥抱亲吻上床了,所以殷律潇一直记得这个教训,唐映轩也以此为前车之鉴,不敢轻易在夏珺言生气的边缘试探。
他们三个人住在一起,其实麻烦也不少。比如因为不方便被外人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殷律潇一直不敢请保姆,以至于他堂堂一个开公司的老板,休息日在家居然没饭吃,要么就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出去买,要么就是点外卖。唐映轩倒是会做一点,不过他的厨艺水平仅限于能做炒饭炒面炒米粉和煮粥。
每当需要下楼买饭或者点外卖的时候,夏珺言就不由地念起宁深的好来。
这座小区离商业区比较近,周边一应设施齐全,出了大门之后街对面就有许多小吃店,也有便利店和大超市,过一条街就是电影院和商场,附近还有座大公园,最近在办花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