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旁掀开的半截被窝,还有墙上钟表轻微走动发出的‘哒哒哒’,再没有别的声音。
被窗帘挡着,室内光线暗,床头开了一盏小台灯,昏昏黄黄并不刺眼。
明忱喝多了酒,喉咙却没有想象中的疼和沙哑。他以为是老板大叔帮他开的房,坐起来揉了把脸,恢复几分清醒。
打算收拾好去摊上谢谢崔璨,再返回公司。衣服还没套到身上,明忱晃眼看到床头柜上有个套白手机壳,不属于他的手机。
正因为这个手机壳,他立刻知道对方是谁。
‘咔嗒’浴室门被打开,雾气瞬间往门外扑。
明忱一怔,往浴室门口看,出来的人穿件白浴袍,视线第一时间和他的对上。
突如其来的对视,明忱不知道该说什么,模糊记得昨晚似乎见到了何深,他还以为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何深抓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近,手里拿着一片沾湿的洗脸巾,声音放轻,温和道:“宝贝醒了。”
何深用的是‘宝贝’这个称呼,亲昵又暧昧。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彼此没有嫌隙,他也一点不介意明忱对他的阴晴不定。
看明忱依旧呆愣,何深单膝跪床,忍不住问:“忘了昨天的事了?昨天是我帮你洗澡换衣服,哄你睡觉,这些通通忘了?”
明忱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没给他任何表示,揉了一把眼睛重新躺回床上,掀被子盖住头。
他只在觉得害羞时才会逃避对视。何深心里清楚,捏着湿纸巾,好脾气地掀开被角,捏着明忱的下巴固定住他的脸。
温热的湿纸巾轻轻地擦过他的眼睛,接着是额头,鼻梁,脸颊,最后是脖颈。
明忱有些抗拒,抬手打断他接下来的动作,别开脸冷淡说:“出去。”
何深装聋,全当没听见。对方拍开手,他就重新回来,执拗地帮他擦,温声细语说:“昨天喝醉了,今天醒来头疼不疼?”
料到对方不会回答他,何深接着问:“中午想吃些什么?昨晚睡着还说胃疼,吃些清淡的吧。”
明忱听着他的话,终于忍无可忍,一屁股坐起来看着他,“别让我说第二遍,你出去。”
“清淡的粥怎么样?”
何深只是停顿了两三秒,马上否决自己的建议,“算了,以前经常吃的就是粥,这次换个花样,喝汤?听说红枣汤比较养胃,先喝红枣汤垫垫胃,再吃一些粉面之类软乎的,怎么样?”
明忱不想和他鸡同鸭讲,掀开被子准备起来换衣服。
何深也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他强制握着明忱的手,声音低了低说:“忱哥,关于那天,我有问必答。只要你肯问,让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都可以解释。其实我不太明白你生气的点,我想你能说出来。无论是不是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