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何深从小被爷爷奶奶惯着长大,小时候是正正经经的刁蛮小少爷,长大收敛不少,但骨子里的执拗,不讲理尤在,他不怕死坚定道:“我就是喜欢男人,喜欢明忱,将来您不让我把明忱领回来,我就嫁过去!就算不是明忱也会是王忱,张忱,总之不会是女人,不会!”
“你长本事了!”韩茹气得把车靠边停,方向盘上的手紧了又紧,最后掏手机让何鸿宇来管这个逆子。
...
明忱回明宅直接去了猫舍。
店长在给猫咪修毛,明忱就坐在吧台望着窗外发呆。手机在桌上震动好一会儿,店长抱着猫咪过来,提醒道:“明总,您有电话。”
明忱恍惚回神,拿起手机看是一串陌生号码,对于这类电话明忱一般不会接,挂断以后准备回宅子。
但这通电话孜孜不倦一个接一个,直到回房,又来了几个。
这回明忱接了,对方似乎怕他再次挂断,立刻道:“想知道明朝野的事就来X国。”
单线匿名电话,男声经过处理,似乎滋滋冒着电流。对方好像就只是为了通知他这件事,多余不说直接挂了电话。
明忱瞬间心如乱麻,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耿耿于怀突然窜上来。他说不清楚,类似于‘不孝子’、‘弑父’、‘冷血’…词条一瞬占据他的思想。
他注定不能忘自己当初强加给明朝野的罪,总有人在他快要释怀的时候提醒他,他的父亲死了也遗憾从没得到过儿子的爱…
死了也被记恨着…
…
此后一个星期,明忱才把匿名来电这件事告诉肖律师,之后没再管。
这期间,最可能让他头疼的何深也变得异常乖巧,整整一个星期一点音讯都没有。他应该高兴才对,起码何深听进去了他的话。
这天晚上,明忱不知不觉到了那天来过的,旧车改造的手抓饼摊子。
老板一如上次一样,一个人拿着手机坐在摊前,没客人也不玩手机,独自撑着下巴发呆。
明忱停好车慢慢过来,老板大叔还认得他,热情拉开椅子,“怎么你一个人来,何深呢?”
“他…没空。”
“你来,是想看他的照片吧。”老板大叔笑呵呵的,揣好手机回车上拿了相册下来。黄色的,表面是立体的小黄鸭装饰,“这相册丑,当年何深说什么都要塞给我,不过里面大多是他的照片,丑点也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