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老板望着舒行的背影,觉得这人真好看,紧跟着他将窃听装置稳妥收好,带去了后面,“来活了!”
舒行站在路口吹了阵冷风,还是觉得心火难平,都那么跟他解释了,同苏决也说得非常清楚,为什么非要整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腕?!
这边车辆少,舒行刚才脑袋一阵空白,等这阵子回过神,已经到了贫民区的边缘地带,他扫了一眼,破烂的楼房像是面容狰狞的老者,二楼随便横着根竹竿,上面的衣服早已褪色变形,舒行刚转过身,就被三个穿着流里流气的人堵住了去路。
他们说着带点儿口音的A国语言,舒行听明白了,对方是看他孤身一人,又穿着得体,肯定是有钱人。
其实只要舒行将身上财物拿出来,双手奉上,他马上就能安稳离开,换做从前,舒行一定会这么做,他不缺钱,理性在前,会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此刻舒行眉目覆盖阴翳,浑身上下写满了“不爽”,他不一分钱都不想给。
他往前走,混混来堵,推搡间就起了冲突。
舒行用力扯开领口,毫不犹豫一圈打在了眼前这人的眼窝上,当即一声惨叫,旁边两个让震住了,没想到舒行看着文质彬彬竟然真的动手!
舒行不仅动手,还下了死手,他舍不得这么打郑淮鹭,就把火气撒在撞枪口的这几人身上,对面三个只图钱,现在好了,一分钱没有还遇到一个暴燥狂,他们起初还手,但看舒行不肯罢休的样子,自觉倒霉,相互拉扯着小跑离开,跑远了回头还要骂舒行两句,意思是“疯子”,“神经病”。
舒行擦了擦嘴角的血,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胸口的浊气散开了些。
他回家前买了包烟揣身上,正在想这事怎么解决的时候手机震动,打开一看还是陌生号码,上面只有两个字:救我。
舒行神色冰冷,装好手机回到家。
郑淮鹭是一个小时后到的,他开门的动静较之平时更显仓促,见舒行坐在客厅,四周烟雾缭绕,当即愣住。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光头老板没说错,这边拆卸窃听装置,那边很快就能得知,郑淮鹭收到提示时脑子里就剩两个字:完了。
他打电话舒行也不接,直接飙车冲回家里,本以为舒行会生气离开,谁知舒行就坐在那儿,安静沉默,反而叫郑淮鹭满腔说辞只剩下心虚。
终于,郑淮鹭轻声上前,先开口了:“舒哥。”
“你往我手机里安窃听装置这事我可以跟你不计较。”舒行吸了口烟,冷声说:“苏决在哪儿?把人放了。”
这里是A国,是郑淮鹭放开了玩都没人能拿住他的地方,苏决虽然背靠维蒙,但他又不是维蒙的当家人,跟郑淮鹭有着本质区别。
客厅光线熹微,外面冷风嚎叫,纷纷扬扬开始落雪,郑淮鹭上半张脸藏在阴影中,那双眸子很亮,却没有任何温存,而是寒刃一般,散发着幽幽冷光。
郑淮鹭的神情扭曲了一瞬,又很快被控制住:“我安装窃听器这么大的事情你都可以不计较,就因为苏决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