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角裂开,高博明惊悚看过来。
郑淮鹭大刀阔斧坐在办公桌后,没什么表情,却满是风雨欲来,他单手按住耳麦,另一只手死死扣着桌角,碎屑顺着指缝簌簌掉落。
高博明有些想跑……他妈又谁招惹这祖宗了?
郑淮鹭有一种近乎于兽|性的本能跟敏锐,见到苏决的第一眼他就非常抵触,而他又跟舒行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苏决不会善罢甘休,郑淮鹭思考再三,并非信不过舒行,而是不想错过一丝一毫,于是他在舒行手机中安装了一种窃听装置。
没错,他郑淮鹭就是这样,极端而卑劣。
“危险吗?”舒行笑着反问,根本没放在心上,“好了苏决,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以后有关淮鹭,我不希望听到任何诋毁他的话,他是我男朋友。”
苏决知道劝说无果,深吸一口气:“那中午……”
“不用了。”舒行打断:“等淮鹭回来我们请你吃饭。”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苏决又讲了两句漂亮话,挂断了电话。
同时,郑淮鹭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他眸色沉寂地望着天花板,心中自然是开心的,舒哥相信他,并且维护他,可这不代表苏决不碍眼,如果从上方俯视,就会发现郑淮鹭一半神色温存,另一半却阴鸷狠辣,这让他的脸有种诡异的撕裂感。
苏决将东西打包发给舒行的那一刻起,就踩在了郑淮鹭的雷区,非脱层皮不能平息。
“高博明……”郑淮鹭的语气有种捉弄旁人的期待跟心狠,“你说攻击维蒙集团的产业链,再将这一切推给苏决,他还能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吗?”
那日苏决跟舒行说话,高博明是看见的,也清楚郑淮鹭介意,闻言按住眉心:“苏决本人不差,就算这里待不下去,他还可以去别的……”话没说完,高博明突然噤声,他蓦然抬头,果然看到郑淮鹭眼中神采奕奕。
“别,祖宗……”高博明很想给自己来两耳光:“舒行肯定不希望你这么做。”
“舒哥不会知道的。”郑淮鹭淡淡。
高博明:“……”
“你如果敢告诉舒哥……”郑淮鹭精准看过来,丝毫不念旧情:“就想想箫宁。”
苏决让郑淮鹭很不舒服,虽然舒行没说,但他能看出来,二人从前必然有点儿什么,而苏决大有“往事重提”的意思,不仅如此,还跟舒哥抖他的黑历史,想着小三上位?郑淮鹭冷哼,已经将苏决划分为“道貌岸然”“伪君子”一列,而他最烦这类人,见一个踩一个。
当郑淮鹭的暴虐情绪被挑起的时候,就很难控制,偏他面上越发沉稳,但反常必有妖,舒行还是察觉到了细微的变化,但郑淮鹭不说,他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回渠城的时间定在一周后。
舒行买了些纪念品,想着回去带给林畅跟时云书,下午他正在收拾行李,手机震动,是个陌生号码,舒行疑惑接起:“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