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没有反驳。
舒行脸色阴沉,又往上看了一眼,横冲直撞不顾礼仪不是他的风格,忽的,舒行转身就走。
路上联系时郑淮鹭说的是“在家等你。”
“哎?舒行!”林畅朝舒行招手,却见这人步伐飞快,好像家里着了火。
沈承闻声看来,却只捕捉到一片衣角。
车子出库,舒行开始还能冷静,但这个点马路上也没什么车,他目视前方,逐渐深踩油门,车子像箭似的冲过红绿灯,疾驰回别墅。
平时四十分钟的路程,舒行二十五分钟就到了。
他抬头的那一刻甚至做了一个心理建设,要知道一年前公司遇到财务危机,舒行也是上手就解决,孤注一掷破釜沉舟,根本不用所谓的建设。
他从车上下来,紧跟着一颗心沉入谷底。
别墅黑漆漆的,没人在。
明明是自己住了多年的房子,舒行却没有进去的勇气,他在车里摸了好久才摸到半包烟,点燃,吐纳,混乱的脑子在冷风跟尼古丁的同时作用下稍微冷静,舒行靠在车门上,将认识郑淮鹭至今的点点滴滴都过了一遍。
人只要稍微一理智,就能发现忽略了多少了细节,他被郑淮鹭乖巧听话的样子彻底蒙蔽,常言道“智者不入爱河”,舒行虽不算智者,但常年双商在线,这次却被郑淮鹭耍了个彻底,还有高博明,上次交谈舒行就觉得他话里有话,眼神不对,再看高博明帮郑淮鹭遮遮掩掩的样子,舒行吐出口浊气,忽然对郑淮鹭的身份不敢猜测起来。
之前海辰的负责人都跟他闹翻了,怎么一夜之间就改变主意,换了个新的对他毕恭毕敬?不管这是郑淮鹭的意思还是郑淮鹭让高博明这么做的,他背后的势力都足够庞大。
舒行到底难逃俗网,被满目繁花迷了眼睛,此刻低头一看,才发现脚底是不见底的深渊。
……
舒行回到客厅等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听到玄关处响起开门声。
郑淮鹭穿着一身运动服,头发扎在脑后,英俊又阳光,他提着两袋烧烤,香味刺鼻,正常自然到慈善晚会的种种都是舒行的错觉。
“舒哥,跟林总他们玩得怎么样?”郑淮鹭脸上毫无端倪,似乎真的嘴馋,出门买烧烤去了:“这家特招牌,方圆百里出了名的,我专程过去,排队两个小时!舒哥尝尝。”
舒行盯着郑淮鹭看了数秒,笑:“好啊,你打开我尝尝。”
瞧着一切正常,但空气中分明有什么东西绷紧了。
舒行食不知味,塞嘴里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忽的,他整个人一愣,气息变得幽深莫测。
郑淮鹭注意到:“舒哥?”
“过来。”舒行双腿岔开坐在沙发上,郑淮鹭想要稳住身形,一个膝盖就跪在了中间,他不断靠近舒行,看着男人脸上的迷恋,以为舒行只是想要了,正要稍稍放心,就听舒行说:“月蒙冬的香气,你懂我在说什么,哪怕你换了衣服,用烧烤味遮掩,稍微一近还是能闻到,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比我要早到慈善晚会现场,去那儿是林畅临时决定的,高博明也是忽然出现,你们都没想到,我竟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