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也是,跟着舒行何止八百万?”
郑淮鹭忍住把汤碗倒扣在方栈头上的冲动,正好这时候舒行也下来了。
没抓住这人的毛病,方栈多待下去只会惹得舒行逆反,他很会审时度势,又跟舒行聊了几句,起身告辞。
“你喝了酒……”舒行叫住。
方栈晃了晃手机,“我司机来了。”
外面果然停着一辆黑色大奔,看方栈俯身进入,车子开远,舒行这才放下心。
“舒哥很担心他?”郑淮鹭清冷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舒行一瞬间有被猛兽盯住的错觉,他转过身,触及到郑淮鹭眼底明显的失落,料想这人看出了什么,无奈叹口气:“我只拿方栈当朋友,所以才光明正大带来你面前。”
这一刻,郑淮鹭露出了非常新奇的表情。
“坦荡?”郑淮鹭问,因为没什么暧|昧,所以也没什么值得遮掩的?
舒行:“对,坦荡。”
还有这种说法?郑淮鹭细细琢磨,揽着舒行进了房间。
这一晚还是关了灯,亲吻,喘息,裹着棉被睡觉。
这么能忍?舒行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出了问题。
天真。
老干部喜欢细水长流,但到底是男人,该有的反应都有,偶尔抵达失控边缘的时候,舒行都希望郑淮鹭能稍微强势一点儿。
郑某人忍的艰难。
一周后,方栈做东,也是为了在渠城站稳脚跟,摆了场子,给舒行发了请帖。
不去不好,舒行带上了郑淮鹭。
车子蜿蜒驶入两侧林木茂盛的公路,聚会的地点在山顶,是个林中别墅,占地面积非常大,别说露天野餐了,天然的温泉池都要往前再步行三公里,一路上奇花异草颇多,秋季了还有蝴蝶从温室里翩跹而出,看惯了灯火璀璨,这也不失为一种新奇体验。
来的人各行各业都有,舒行忘记了胃药,郑淮鹭说什么都要折回去拿,没办法舒行就等着,这一带僻静,偶闻人声,嬉闹娇嗔,舒行正摸着一株翘着枝叶的绿植,就被人从后面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舒行还没转身,就听到一阵“对不起”,但这道歉的口吻有点儿诡异,噙着笑,像是故意为之。
舒行举目一看,是个约莫二十四五的青年,长相偏柔,该是讨巧的五官,但眼角渗出的全是算计,穿一套白西装,舒行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确定不认识。
“没关系。”舒行淡淡。
谁知这人也不走,背着手绕到舒行另一侧,笑眯眯来了句:“舒总,久仰大名。”
舒行神色困惑:“我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