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舒行稍微坐直:“要什么钱?”
“家里一个奇葩亲戚,小时候我日子不好过,他照顾过我一段时间,然后以此隔三岔五地要钱。”郑淮鹭没遮掩,当然说的也是实话。
舒行:“他要多少?能一次性解决吗?”
郑淮鹭微怔,因为他跟舒行这关系,多少有种变相要钱的味道,可舒行似乎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他一次性解决干净。
都说舒总“不乏深算”,可那是被逼的时候,舒行有种跟商圈市侩格格不入的善,这种善更多情况下是得到了一分好处,就想十倍百倍地回报回去,带着理解跟包容,舒行的眼镜链轻轻摇晃,荡进了郑淮鹭心里。
“舒哥。”郑淮鹭没忍住:“你不担心我在骗你钱啊?”
舒行愣了愣,然后笑开了,“你既然这么说,就不是骗钱,说说,能解决吗?”
“不需要解决。”郑淮鹭斩钉截铁:“我不会给他一分钱。”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这般不念旧情,可见那时候没少被欺负,舒行这么一想,就不追问了。
一群人闹到凌晨五点才散场,多数选择就地休息,但舒行有些认床,郑淮鹭找了个代驾,跟舒行到家时天都亮了。
本来胃里就不舒服,又熬夜,舒行打起精神时不觉得,一躺下骨头缝里都开始泛出酸水,他挣扎着想要洗漱一下,却被郑淮鹭坐在床边轻抚着头发,“睡,舒总帅气着呢。”
臭小子,舒行笑了笑,很快阖上眼睛。
晨光温柔,透过窗帘漏进来些许,但是太微弱了,照不亮这里,郑淮鹭眼中的贪婪肆无忌惮。
他会让沈承彻彻底底滚出舒行的生活。
舒行中途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过一次,但身侧坐着人,嗓音跟催眠曲似的,具体说了什么舒行记不清了,就是又睡着了。
电话响起,郑淮鹭围着围裙煮粥,接通后按了扩音:“有话就说。”
“沈承的人去G吧查你了。”
郑淮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意料之中:“同一套信息,给他就行。”
“祖宗,这才几天?你怎么就把渠城的地头蛇得罪了?”
“垃圾地头蛇。”舒行不在,郑淮鹭也没那么乖巧好说话,他稍微沉着脸,五官锐利得像是出鞘的剑,泛着森森寒意,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却又分外真实,“他觊觎我的人。”
沈承可能不承认,但郑淮鹭一眼将其看穿:滥情而不自知,滥到别人身上自然与他无关,但牵扯上舒行就不行。
那边安静了几秒,“你的人?舒、舒行啊……”
“嗯。”
“祖宗,你想清楚了?从前跟在你屁股后面的,什么人没有?那些二十出头,水嫩嫩的少男少女你不要?想清楚,你要舒行就要收心,那人都三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