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平时变得如鹰隼锐利的眼仿佛能识破一切,任意熟悉俞渺的人看见他这副模样都会心惊。
抬膝、勾拳,泰拳招式毫不拖泥带水向公孙恣进攻,一举一动的劲道划破风。
公孙恣温和的眼流露赞赏,不应战只是回避:殿下的拳法不错,不知师承哪位将军?
那些老不休,啧
这样打太没意思了。
俞渺不答话。也没什么好回答的,教他的人又不在这个世界,还在共和国吃牢饭呢。
脚上用力,俞渺半个身子腾空,一击集合他全部力量的上勾拳直捣公孙恣。
冰雪碴子糊了他一脸。
这一拳并没有打中,只是指甲划伤公孙恣的脸,留下红痕。
真的是,十岁这身体力道不够啊,累个半死。
伫立在树下,俞渺胸膛起伏,面无表情伸出手抹一把脸,冰凉的雪水。
此时他的表情没了打斗时的波动狠戾,眼睛像没精气神般光亮一点点熄灭,恢复平常的死鱼眼状态。
失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年龄阅历实战都是对方强过自己的理由,现在他抵不过,三年之后呢?五年之后呢?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这便是俞渺所追寻的竞技之乐啊。
他缓缓捡起地上的剑,环手抱在怀中。
公孙恣窥得见少年瘦削还泛着红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刚沁出的汗夹杂馨香浓郁,发与眉眼湿漉漉得如同晕染的淡墨。
绛衣猎猎,发丝纷飞。
青涩孤傲的要命。
鼻尖萦绕的香味愈发浓厚。少年忽然向他微微勾起漫不经心一笑。
嘿,舅舅,我想你帮我个忙。
每每有事需要公孙恣帮忙,俞渺才不吝啬称呼舅舅。
公孙恣一听,一直保持的唇边弧度愈发加大,笑得愈发开怀。
殿下啊,你有什么需要恣做的吗?
俞渺笑着没作一言,忽而想到什么立马背过身去就抬脚离开。
呀,要关宫门了。
阿渺。
公孙恣轻声呼唤,桃花眼执着追随着俞渺,但他在意的男孩不作停留,绛色蟒袍猎猎从他视线内走远。
梅花花瓣飘落。
俞渺随意伸出右手挥了挥告别,拖长声音只留一句
舅舅啊,我想当快点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