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夜阑藏在他的眉眼里。
就像一句话所说,我无法走进你的世界,我只能在你的门外张望,我没法给你我的体验,我只能与你遥遥相对,说出我的感觉之万一。
既然人生无法相撞,就让我在你不远观望。
临近开学了,俞渺当然也没了打工时间,想到老板嘱咐,他在唱完后拿了麦。
虽然他觉得他只是一个短期驻唱,来打工的,告别什么没必要,但既然老板要求,俞渺还是给面子。
他咳一下清清嗓子然后说:该怎么说呢也不多说什么,毕业了,我会去到另一个城市上学。嗯,废话不多说,总结一下,再见。
而俞渺曲罢并未多言,脸色平静走下台,高挑身影从众人视界消失。
宾客哗然。
有人忍不住询问调酒师:这孩子多大。
调酒师说:十八。
那人有问:他上哪所大学呀。
调酒师说:不清楚,听说是在北方。
这样啊
语气悻悻低落。
俞渺走到后场,这里空无一人,最后一间房间是换衣服的地。
供员工使用的换衣间很窄小,但也没杂物,布艺小沙发安安静静放置在角落。
俞渺垂头靠墙,从衣兜掏一转找到烟盒,然后取一杆叼上,按下打火机点燃它。
呼
浊气混着烟吐出来,俞渺感觉轻松一阙,魇足眯起眼。
他纤长骨干的手指旋转银制Zippo打火机,五面雕刻的吉祥神兽貔貅与他指尖晃动。
有的人喜欢收集鞋子,有的人喜欢佩戴名表。
俞渺喜欢的不多,烟,火机,游戏,酒就是全部。
烟雾在这狭小空间是不容易弥散的,俞渺喜欢待在这样完全沾染自己气味的环境里。
他抽了六年烟,而且抽的狠,嗓子就在这样日积月累下来毁了,成就现在迷死人的烟嗓。
原本自己声音是什么样?
俞渺漫不经心地想,小学他好像是去市上表演还获奖了的记忆太久远也不太清楚。
但现在这嗓子也不错,把他喜欢的歌唱的有声有色,说起话也不会被人在意略青涩的外貌。
陡然,门锁声音格外清晰。
咔嚓
房门把锁被扭动了。
眼眸在层层叠叠迷雾里锐利冷光乍现,俞渺还保持靠在墙壁姿势斜睨不告而入的陌生西装皮革男人。
烟雾缭绕,人的面容也朦朦胧胧。
你谁。
俞渺嘴角衔着烟,话不咸不淡,甚至脸上也没过多表情,火光明灭,他手里Zippo还在指尖飞舞。
房间灯光很暗,光线黄晕柔和。
俞渺睫羽投下的剪影蕴含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陌生男人靠近,皮履踏木地板上声响敦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