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也可以说我自恋看眼花了。江霄拽着他坐在了沙发上,我跟着付总十年,他的一些小习惯小动作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有些是他失去腿之后才形成的习惯。
比如他不喜欢坐车, 后来因为戴假肢, 总是会揉大腿内侧的穴位, 比如他吃饭的时候会离餐桌比常人稍远一些当然,你也可以说这些都是我的臆想,毕竟都是些很细微的东西。
还有那天我在阳台上不小心看见你发脾气,你小拇指受过伤, 拿手机打电话的时候习惯用三根手指,可你现在的手指都还好好的。
江霄自顾自说着, 又不断自我否定,不过天黑, 我可能没看清楚,我明明跟你透露过车祸的事情,你不仅不好奇,反而有些可以回避,最让我无法解释的一点
那天我亲你的额头,你浑身冰冷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而且我们吵架那天,你的那些表现,江霄顿了顿,很像创伤后应激障碍,你害怕车祸,甚至是害怕我出现在你无法掌控的场景中,所以其实说你占有欲过度也不对,你只是害怕我出事情。
江霄看着付清舟,有些不忍说下去,我知道我的猜测很离谱,但我总是忍不住去想这些事情,甚至主动跟你坦白我也是重生的,舟哥,我之前那么纠结,不止因为现在的付清舟在我心里跟二十年后的付总不同。
付清舟脸色苍白如纸,却还是强装着神色淡定地望着他,所以,你希望我也是二十年后的人重生回来的?
说不希望是假的,但我更希望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的你,都能够平平安安的。江霄扯了扯嘴角,重生不是什么好事情,舟哥,你其实也看出来了,之前,尤其还没跟你坦白的这些天,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我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我跟他探讨过重生这个问题,讨论的重点在二十年前的人和二十年的人究竟算不算是一个人,我对现在的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喜欢。
江霄自嘲地笑了一声:人的心理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我却偏偏喜欢把自己往死角里推,所以那段时间我很痛苦,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尽量不要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往自己身上套,以及,就算是真的,也要学会知足。
江霄长长的舒了口气,后来我想了很多,为什么重生回来,我对我爷爷,对我爸,对李博文对除你之外的所有人的认知都很正常,唯独对你一个人,偏偏要把自己往死里逼,拼命告诉自己不是一个人。
付清舟怔怔地望着他,微微颤抖的手被他死死按在膝盖上,然后又被江霄牢牢扣住握在了掌心。
因为付清舟不仅仅是付清舟,也不仅仅是我的暗恋对象,他更是我那十年里可以活下去的希望,他在我心里独一无二,远超过身为一个人或者喜欢对象的存在。
因而在我的潜意识里不容亵渎,换句话说,我之前敢追你,是因为觉得你不是我的那个付清舟
付清舟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