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飘雨的日子有些闷热,过了正午,太阳晒的人难受。
江城郊外公园外的树荫下面,一辆长途大巴缓缓停了下来。
小伙子,到站了。再不下车,就坐回去啦。大巴司机拍了拍一个年轻人的肩膀,声音慈祥。
洛箐被摇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车上已经没有其他乘客了。果然刚刚打了个盹儿的功夫,又做梦了。
洛箐下了车,脑子里一直还闪着那个最近一直重复的梦,他还有些迷迷瞪瞪,先找了个树荫,站在了下面。
他的梦从来没有色彩,只有声音,仿佛在听收音机。
在梦里,那个声音低磁沙哑,好像是贴着他的耳朵说得,洛箐,你把我手脚上的冰锁给解开。不然我岔开你的双腿,干到你哭。
然而,同样的声音,也会略有悲怆沧桑,好像是离他很远说得:洛箐,你把心收回去。你只要活着,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你。
无论哪一个梦都让洛箐困惑,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不同于大多数的穿越者,他既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也对现在这具身子,毫无记忆。
所以开始几天,他磕磕碰碰了些日子。
但他适应能力很快,他知道了自己是个清苦的大学生,无亲无靠,靠奖学金过日子,在这里也叫洛箐。
一个多月了。
模仿着周围人的言谈举止,已经一点点适应了大学校园的生活。
他对自己这副身子还算满意,体型修长,明明腹肌结实,只因略显削瘦,别人眼里,似乎是个娇柔的身材。
只是这一副容颜,让他有些困扰。经常在学校被抓拍,弄到论坛上,还被封了个什么校草。
洛箐很想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也好奇那个梦里,谁在说话,还说着那么不着调,听着冰火两重天的话。
然而他一直没什么进展。
正掏出地图要查西郊图书馆的位置,身后一阵阵小孩子的哭声扰乱了他的思绪。
哇哇哇,还不是一个孩子在哭。
来这里一个多月了,洛箐知道,公园里玩耍的小孩子们会比大人们更真实的表达出来喜怒哀乐。
他听不得这么伤心的哭声,于是,冲着哭声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小象滑梯旁边,他看见四个幼儿园的小盆友在对着放在长椅上的冰淇淋哭泣。
旁边几个奶奶劝着他们,说:哭什么嘛。反正冰淇淋这个东西,吃到肚子里都是一样的。化掉了当水喝了就是了嘛。这些奶奶们越劝,孩子们哭地越凶。
一个不到一米高的小女孩儿最是哭地伤心,奶凶奶凶地喊,化掉了是不一样的。呜呜呜。本来我们要吃完去玩的。是奶奶说冰淇淋不会化的。都化掉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