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挺的眉骨与深邃的眼窝在蒸腾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团阴影,耳旁的碎发被水打湿,水珠滑过耳廓,沿着侧边分明的下颌线滑落到下巴处。
瓷白的身体隐没在水中,被白色的泡泡遮挡,外露的只有半个背部,凸出的蝴蝶骨上沾着一些泡沫,随着发尾下落的水珠被一点点冲刷,直到露出全貌前,留给人的只有无限遐想的空间。
谢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身体里的酒精与血液都在一瞬间沸腾了,仅剩的理智被烧得一干二净。
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路眠缓缓睁开了眼,入眼的是记忆中格外熟悉的一双眼睛。
直到谢稚坐在了浴缸边的平台上,路眠才反应过来。
出去。路眠抬起脑袋,羞恼的说道。
谢稚垂着双眼,被凶后习惯性地瘪了下嘴,没有清醒时的听话,摇了下头:不出去。
谢稚,我在洗澡。幸好泡澡前在浴缸里放了泡澡球,水面被白色泡泡遮挡,什么都看不到。路眠说话倒是没有慌张。
谢稚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刚好,我们一起洗呀。
路眠:谁跟你一起啊!
谢稚伸手将路眠胸前碍眼的泡沫赶走,他沾了一手的泡沫,可还是看不到想看的东西。他不高兴地蹙起眉头,转而向路眠求助:路眠,这些东西好碍眼,你快帮我赶走它们。
路眠:
浴缸的水随着路眠往后挪的动作洒了不少出来,眼看着就要沾湿谢稚的裤子,路眠急道:谢稚,听话,你先出去。
为什么要赶我出去,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不行吗?
路眠:不行。
谢稚缓慢地眨动眼睛,委屈的咕哝道:你哪里我没看过呀,该看的不该看的,我不是早就看过了。
他像是想到什么,嘴角牵起,将沾着泡沫的手指往路眠鼻子上一戳,笑道:眠眠,你是在害羞吗?
这人喝醉了比清醒的时候还要没皮没脸。
路眠被他略带嘲笑的问话惹怒,张嘴咬住了谢稚乱戳他脸的食指。
因为气愤,他下嘴没有轻重,想象中,谢稚因为怕痛收回手的画面没有出现。
谢稚涣散的双眼突然有了焦距,反而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眼神让路眠感受到了熟悉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