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湾问:你呢?
我?我不过去了。他拍拍白千湾的肩膀,长高了啊。以前你是社团里最矮的,现在都比我高了一眨眼,竟然九年过去了。
他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
白千湾叹气:我二十四岁了。
只有我是永远的十六岁,他笑着说,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嗯,谢谢。
白千湾捋了捋衣服,向社长略一躬身,从楼梯下去了。
小康王漂浮在空中,手脚摇晃,一直走出了教学楼,他才说:那只鬼魂一直在你背后看着你,直到看不见哦。你完全没回头看他一次啊。
你在怨念什么?白千湾奇怪道。
死人对活人的执念,小康王说,活着的人是不会懂的,眼睁睁重视的人渐渐长大,成亲、生子、儿孙满堂,而他本人也垂垂老矣,老得认不出来很寂寞的,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变老了。
白千湾没有反应,他木着脸向音乐教室走去。小康王也不奢想此人能为这番言论感同身受,毕竟白千湾上辈子是个短命鬼,压根没经历过这种事。小康王也不再说话,与他一起飘到音乐教室之前。
白千湾一抬手:到了,你别过来,在这儿等我。
小康王哼唧了几声,悬在半空不动:我听得见的。
奶油冰淇淋的建筑前,正停着一缕鬼魂,正是万久。
万久淤血的双眼含着疑惑:你怎么又来了?
音乐教室前是一片竹林,风吹过时,竹叶沙沙作响。万久飘荡在竹林小路的入口处,身子一转,与白千湾撞了个正着。
白千湾只好退了两步,说:我过来看看你。
谁要你来看啊!万久喊道。
白千湾故弄玄虚:不好奇我中午和钢琴老师说了什么吗?
你能和她说什么,不就是关于我的事情?
她很难过。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万久踢飞了脚边的石子,弄墨毕业后一年来一回,你倒好,现在才来。
白千湾含糊说:出了一点小差错
都是借口!每次我和弄墨念叨你怎么没来,他也很郁闷。你俩居然没联系了,哈,当年不是最要好?
万久的问题实在尖锐。
不都是这样吗?虽然不明白他和宋弄墨先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但白千湾仍按自己的理解稍微揣测了一下,读书的时候说和你天下第一好的朋友多半渐行渐远了,说永远在一起的恋人毕业后就分手。立flag的神秘力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