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夜色之中,18号门前空无一人,连庭院里踢足球的无头小孩子都不见了。房子正面的大窗户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只隐约能看见窗户上玛利亚怀抱婴儿的彩绘。
陈女士在里边吗?宋弄墨问。
大概吧?
李恪也被宋弄墨脸上的谨慎感染,从枪套里取出了枪。两人一言不发地走向了正德街18号鬼屋大门,正欲敲门的时候,一只鬼影突然扑过来,半个身体穿过了门板。霎时间,一声咔哒的开锁声自内而外响起。
刀尖距离太近,无法对焦,以至于成了一块模糊的圆形银点。冰镐般尖锐寒冷的刀刃渐渐向他靠近
白千湾脑中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就在这快死的关头,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学校仓库、宋弄墨、妈妈、人肉什么也没有,触觉也在此刻消失,冷汗连连的颤抖也不见踪影,只有耳鸣声越来越重。
咔!
霎时间白千湾耳边响起了一声类似西瓜被摔在地上的闷响,与这声闷响一齐飞溅的,还有零零星星洒在他的胸口的温热液体,桎梏在他眼皮上的手指也瞬间消失。
银色的模糊圆点砸下来之前,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一阵刺痛从眼皮和脸颊上斜飞而过,他又马上睁开了双眼
巨人般高大的雾尼戴着蓝色手术帽的脑袋上斜插着一只大砍刀,就好像西瓜被人砍了一刀,被劈开的头颅血液和豆腐脑似的脑浆正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这是西瓜人吗?
好好笑
白千湾牵扯着嘴角,可惜被胶带牢牢粘住。
远处惨叫和呼喊此起彼伏,他置若罔闻。
尽管过程和他想象的不同,很多东西都没派上用场,甚至被人彘摆了一道,但是没关系,雾尼死了,他的秘密暂且被掩埋了,皆大欢喜。
第20章 第 20 章
20
一颗子弹冲进了雾尼的胸腔。他呜咽了几声,好像动物的□□。他踉跄着踏出几步,宛如走错舞步的舞娘,滑稽搞笑地轰然倒地,头颅恰好倒在白千湾膝盖上。
白千湾得以有幸欣赏雾尼的死状。
刀刃插得很深,人的头盖骨应该是很坚硬的吧?砍中雾尼的人力气一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