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怎么办,鬼怪杀人是大事啊。
他是通灵师,杀通灵师是重罪,要入地狱被拔舌头的。
呜哇,突然舌头一疼!
他竟然是听着这种对话昏迷过去的。
惨,太惨了快让他死了吧。
再次醒来时,白千湾还是在浴室里。头顶的浴霸静静炙烤着他,水流声潺潺。
后脑勺鼓起来一个很大的包。他呻.吟一声爬了起来:你们为什么不帮我关下水龙头,水费很贵啊
没人理他。
环顾四周,一个鬼影都没有,干干净净。
天啊,出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啊,通通堕入畜生道吧!
摇晃着爬出浴室时,外边漆黑一片。
就不能帮我开下灯吗?他在黑暗中抱怨。
你自己没手啊臭傻逼!
灯开了,一个没有手脚的人彘女鬼在地上蠕动,眼眶红红的,大概刚刚哭过。
哼,白千湾翻了个白眼,又用我的纸巾了吧。
卖萌没用,你个贱人。
为什么这也要被骂啊。
白千湾踉跄着摔在沙发上。
撇去第九十五次自杀失败、被女鬼房东臭骂这些小事,他因这张沙发感到幸福、美满、昏昏欲睡。
这是一间大屋,位于著名闹鬼地段,但步行十分钟就是地铁口,出行方便。室内空间不小,从门口沿着走廊,有两间房间,浴室和厨房;楼梯下是一间储物室,旁边是三个小房间和洗手间。更令人欣喜的是原主人留下了桌子、书架,客厅里甚至还有一张皮沙发。
不用买家具了!
对于穷困潦倒的他来说,无疑久旱逢甘霖。
因此白千湾对这张沙发格外有感情。
略微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他很快被地板上蠕动的沙沙声和呜咽吵醒。这种感觉实在很糟,他虽然经常和鬼怪打交道,被鬼吵醒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但一只人彘裸.体鬼委实辣眼睛,闭上眼睛就可以了嘛,眼不见心不烦,从前他就是这样想的,可是她很吵,每天有十二个小时在哭,剩下的时间在骂人和骂鬼,真是让人难以忽略。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鬼,明明舌头眼睛都被挖掉了、耳朵被毒聋了,死后却能听说读看报纸上网玩抖音,啊啊啊,受不了,杀人者大概也想不到吧!
陈太太,我刚才昏迷的时候有人给我打电话吗?白千湾只能想办法让人彘分散注意力。
不知道,没有吧。她在地毯上拧鼻涕,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他表示怀疑:真的吗?
客厅有一个电话机。这年头,打固话的人已经很少了。不过由于财务状况拮据的缘故,白千湾只拥有一部固话,还是人彘死后留下来的。人彘死的年代有些久远,因此电话机的款式也很古旧。横放在顶端的听筒,排列成圆形的按钮,没有重播或者回拨功能,总之是很古老的电话机。
老旧的东西加上白千湾的特殊体质,通常会惹来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所以这个电话机几乎每天都有电话拨入,大部分时间都不是人类打来的。
哎呀,真的没有啦。人彘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