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凡渡根本就没有耐心听下去,端着那碗骨头汤,喝茶一样吹了吹热气,灌下去一口,从牙缝里滋出来一声,啧。
柏若寒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他生平还真没有什么见岳父的经验,既不怎么看电视剧,也不怎么上网,只以为凡渡这样的为人师表的教授老师,会喜欢乖巧听话一点的学生。
熟料,他不怎么乖巧的一面,都差不多被抖地底掉。
人生撕裂的他,还没有学会该怎么在未来岳父面前灵活自如地转变画风,更不用说这岳父还他妈是个虎逼,根本就不按着套路出牌。
凡渡喝着慰问病号的骨头汤,谢故在家熬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指手画脚说没油没盐喝不出什么滋味来,现在倒好一个人喝了能有小半桶。
柏若寒看着他这模样,实在是不像来慰问自己的,再加上谢小凡没有露面,一时之间,他心中起了无数个狗血虐恋的离奇剧情,甚至幻想着谢小凡此时此刻就在家里如同琼瑶剧一样哭喊着,你是风儿我是沙!
他表现出了自己小混混的一面,沉下了脸色看着凡渡的脸,用一种通知他的语气,我不会离开谢小凡的,我爱他。
这一个爱字,如同点金石一样,总算是让凡渡动弹一下了,他放下了手里的碗,翡翠色的眼眸直视柏若寒,你爱他什么?
凡渡像是不相信有人爱他的便宜儿子,掰着指头告诉柏若寒,他懒且馋,一天五顿正餐还得十顿加餐,在家吃完了饭从来都不刷碗,自己的内裤袜子都是随便丢进洗衣机里一搅和
在凡渡这个父亲的口中,谢小凡就仿佛没有半点好处,未来就是当一只能吃能睡的米虫一直到死。
熟料柏若寒听了之后连眉头都没有眨,翡翠色的眼眸凝视着凡渡,反问他,凡教授,那您又爱您的爱人什么呢?
这倒是把凡渡给问住了。
年少时候的谢故除了咋咋呼呼爱炸毛的脾气,和一个顶俩的胃口,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可圈可点之处。
凡渡和柏若寒凝视了一会儿,露出了轻轻一个笑。
挑拣好坏的不叫爱情,那叫买菜。柏若寒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有直视凡渡的勇气,他习惯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从小到大的经历也教会了他察言观色,却是头一次横冲直撞起来,如果您非要一个答案的话,我只能说,因为那个人是谢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