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融的脑袋闷在头盔里,眼神很随意地看。
长得还行。
就是性格太闷。
他在心里做出评价。
上车前不觉得,等真的坐上人家的摩托车了,宋意融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男人后背的肌肉绷得很紧,他差点以为自己贴在一块硬邦邦的钢板上。
要是觉得晃,可以抓我的衣服,思忖间,周朗闷葫芦一样的嗓音从前面传来。
好啊。
春天的风吹起来了,衣服被灌得很满,没扣住的外套在风里上下翻飞。
不远处是开得漫山遍野的黄色花朵,宋意融想了想说:你们这边的花开得挺好看的。
嗯,是好看。周朗说话的时候,后背跟着振动,宋意融贴着他的肩膀,感觉到一阵麻。
说完这句,两人便再没什么其他的交流。
宋意融起初认认真真地抓住周朗的衣角,但没走半程,手指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他下意识张开双手,闭上眼睛,任由风从指缝间跑过。
这样什么也不想的时间过得很快。
似乎那些过往能一并被风带走,不好的记忆也可以烟消云散。
不知过了多久,周朗忽然出声:商场要到了。
摩托车一瞬熄火,停在原地,宋意融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这一停而骤然紧缩,呼吸都跟着停了停。
蓦地,还觉出几分细密的疼痛。
果然,只有在风里的时候,人们才会短暂地放过自己。
他睁开眼睛,有些湿润的睫毛颤了颤,嗓音一时有些发干:好。
下了车,宋意融揉了揉被头盔拧得有些乱的头发,清了清嗓子,问:这附近有什么五金店吗?
有,你要买什么?
宋意融终于捋抻耳侧的头发,焦躁地开口:客厅灯泡烧了。
嗯,我带你去。
进了店,宋意融问:老板,客厅用的灯泡应该买哪种啊?
老板看了他两眼,道:款式很多,你自己偏向于哪款呢,想要多大瓦数?
宋意融把手肘靠在柜台上,下巴往上磕了磕,过了大约半分钟,他苦恼似的,慢吞吞吐出五个字:我也不知道。
站在他后面的男人突然出声,问他:和上次那款一样的,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