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南等啊等,等到迷迷糊糊地睡沉过去,那只手也没放开。
再睁开眼,已经是早晨。
一如昨天清晨看见的一样,薄郁那张俊脸近在咫尺。
顾淮南深深注视,心想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跟薄郁睡在一起。
薄郁喜欢他那么多年,他们也以不正常的关系在异国相处了几个月,薄郁应该满足,不会再那么偏执地想锁住他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顾淮南小心翼翼地靠近,想……
倏然,薄郁睁开眼睛。
顾淮南刷地退回去,钻进被窝,盖住滚烫的脸,装睡。
薄郁皱了皱眉,思维回笼,宿醉后他眉心和太阳穴极痛。
他用手按住揉捏了一会儿,又看向身旁,顾淮南现在「睡」得正沉,一动不动,他嘴角渐渐下压。
因为想到他们马上要短暂分开。
他想顾淮南心甘情愿留在身边,必须要得到他的心,而这个前提,是顾淮南高兴。
顾淮南被他关在身边,没有自由,一直不高兴,尽管不舍得,但他有更坚定且长远的目标。
·
顾淮南拿着证件进登机口时,薄郁正在外面目送他,隔着一道安检,两人无声对视。
顾淮南抿了抿嘴唇,心情越来越低落且不爽,前天下午他们做了那种事过后,薄郁夜里出门一趟,等第二天,突然提出放他回国。
整整几个月时间,任他怎样逃跑,或是痛骂,薄郁丝毫没有改口,偏偏他们做过那种事后,他就放手。
尤其薄郁从早晨送他来机场到现在,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
顾淮南收回目光,心说,果然是小孩子的喜欢,短暂得只有两天。
他压下心底翻涌的酸涩,转身进入登机口,一开始他脚下走得很快,但快着快着,又不由地慢下来。
……
登机口。
检票员正检完最后一名旅客的机票,转身时,她忽地看见旁边站着一个戴眼镜的斯文青年。
对方正朝登机口外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人,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青年神色略落寞,“谢谢,我没事,只是回来……”
话音顿在这里。
他没说完,对检票员笑了笑,又往通道走,去机舱。
检票员疑惑地看了眼他,并未放在身上,离开时,她无意间瞥过青年刚才看的方向,发现那地方的视线盲区,正走出来一个英俊青年。
她多看了对方两眼,心说真是奇怪的两个人。
这边机舱。
顾淮南登机坐好,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黑漆漆的,没有任何信息。
他看了许久,直到响起飞机起飞的提示音,才把手机收好。
里程很长,中间还有转机,等顾淮南到蓉城机场,已经是一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