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薄郁真跟他一样是穿书人士,他也必须先稳住。
原主暗恋薄郑方,肯定时常找机会去薄家, 再则薄郁是原主找来的,两人在葬礼前见过面无可厚非。
只是按照原主冷漠的性格,应该跟薄郁没有交集,更别说见到薄郁时跟他说话。
总结=薄郁在诈他;
这是陷阱,他不能往里跳。
顾淮南强行镇定地翻了页文件, 扶正眼镜说:“我印象不深, 大概我们在薄家见过吧。”
他反应平平,似乎真的不知道薄郁刚才在说什么傻话。
薄郁紧盯着顾淮南, 留意他一切细微表情, 抓住了蛛丝马迹。
顾淮南有许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小动作, 紧张时, 他拇指会下意识捏紧手里的东西, 撒谎时,拇指和食指会不自觉地细细摩挲。
这些难以窥见的细节,逃不过他的眼睛。
顾淮南在撒谎。
他因为这句话慌了神。
薄郁嘴角不着痕迹地轻轻上挑。
他观察顾淮南四年,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动作,被他牢牢记在心里。
每个夜深人静的无人夜晚,他偷偷拿出来反复回忆,像品尝一颗淬满毒液的蜜糖,竭尽全力攫取。
哪怕知道这颗蜜糖将来会要他的命,也舍不得放手。
顾淮南被薄郁看得头皮发麻,顶着那道锐利目光,他淡定地翻看文件,拇指却紧紧捏着纸张一角。
如果他低头,一定能看见被自己捏出一道道褶皱的文件。
“见过就见过,没什么稀奇的。”
“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想说的,等我晚上回家再说,我现在很忙。”
顾淮南转移话题,借口赶人。
殊不知这反应更加印证他的心虚,薄郁视线从他手指移到脸庞,走近办公桌,说:“我在这里等你。”
“你在这里做什么,看守犯人么,还是要监视我?”
“我怕你跑了。”
顾淮南:“……”
薄郁确实怕他又跑。
顾淮南身上有太多未知的不确定因素,他不能放他单独留下,万一再跑怎么办。
顾淮南头疼道:“我证件都在家,我不会再……跑。”
薄郁黑眸沉沉地凝视他,毫不让步,那表情仿佛在说「我信你个鬼」。
顾淮南:“……”
人赶也赶不走,顾淮南总不能让楼下保安来赶,薄郁四年间来公司的次数多得数不清,连保安都眼熟他,默认这是顾总的半个干儿子。
要是让保安来赶人,薄郁再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他这张老脸真的彻底没地儿搁了。
连原主的脸一块儿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