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南问:“你做的?”
薄郁“嗯”了声,打开保温桶盛了一小碗。
顾淮南刚要伸手拿餐勺,自己吃,却被薄郁避开。
薄郁说:“顾叔叔,我帮你吧。”
顾淮南嘴角抽了下,“不用了。”
薄郁没有坚持,把餐勺递给顾淮南,后者端着小碗喝粥,而他则乖乖巧巧在旁边写作业。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顾淮南隐约发觉薄郁似乎变了,具体什么地方变化,他好像又说不上来。
正如他感觉一样。
薄郁确实对顾淮南的态度有所转圜,他承认这个假顾淮南与上辈子的顾淮南不同。
假顾淮南待他真诚,不虚伪,比以往任何人待他都好,真的以一位长辈的身份在关心他引导他。
跟他渴望的父亲形象有重叠。
他分得清谁对他真心实意。
……
顾淮南哪知道男主心理活动,更不知道自己莫名多了个儿子。
他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实际人后疼得龇牙咧嘴,夜深人静时,肩背和手臂的烫伤就开始火辣辣的疼。
无比折磨人。
每当这时,在医院陪床的男主站出来问:“顾叔叔,你疼么?”
顾淮南疼红眼:“不疼。”
薄郁:“……”
薄郁没见过嘴这么硬的人。
问好几次,顾淮南口径不带改的,他干脆不再问他,转而在顾淮南饮食上钻研。
顾淮南硬生生熬了半个月,得以缓过来一些,这不是最难受的,结痂发痒才是最让他头疼的。
夜里直接痒得睡不着,又不敢用手去挠,更别说蹭。
顾淮南辗转反侧好几个夜晚,薄郁提议道:“顾叔叔,要不要让我试试,我很轻地帮你挠。”
顾淮南痒得受不了,闻言有些心动,犹豫两秒,点头。
薄郁先在他手臂挠,因为不能用太大力气,动作一直很轻。
手臂挠完又换肩背挠,顾淮南困得不行,薄郁没帮他挠几分钟,这人就歪着脑袋睡着了。
薄郁帮他摆正脑袋,又盖好被子,最后躺回陪护床。
顾淮南如此煎熬整整一个月,肩背和手臂烫伤勉勉强强好了。
办理出院手续,蒋涛就带他去庆祝,叫来了一圈朋友,顾淮南放薄郁一个人在家不放心,等他放学,也把他给带上。
定的是酒店包厢。
一群人吃喝特别热闹,原主不是热络外向性格,顾淮南没怎么参与,自己吃自己的饭。
朋友们也非常照顾顾淮南,尤其那个叫展一衡的青年,最关照他,全程帮顾淮南夹菜。
顾淮南的碗就没空过。
顾淮南说:“碗装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