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水族馆, 顾如南身上那种紧绷、喘不过气的感觉才消失不少。刚刚那种水族馆内的密封环境是他最怕的, 他总感觉水没过头顶很窒息, 就像有人在掐他的脖子, 他下意识就会耸肩缩身子。
他们几个去餐厅吃晚饭,吃了晚饭, 胡多贝和孟流深打算回房, 却发现顾如南没有往客房那边走, 而是掉头去了相反的方向。
“你干嘛啊?还不打算回去吗?”胡多贝问道。
顾如南说:“今晚我打算在多功能厅过夜。”
“什么?!你去多功能厅干嘛?”胡多贝非常惊讶, 上前一步拽住了他, 似乎是想看看他还清不清醒。
孟流深看出了顾如南在想什么:“你还是很在意那个海螺, 是吗?”
顾如南点头:“海螺绝对不会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我在想它和污染之间有什么联系。”
邮轮上的一切让他隐隐约约有了一些构想——自上而下的空间, 越往下越接近危险的海域,冥冥中按照某种规律分布着。
污染的程度似乎是从上往下, 从海面往海底, 慢慢地加深。
海豹海狮会突然穿过船板出现在阳光甲板上, 说明下层的东西会时常浮到上一层去,那么海螺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下层的东西浮到上层,是有规律性的, 还是随机的?他很想验证一下这个问题。
现在他们已知中午12点到下午6点之间走廊会有危险,「它」会在走廊出没, 那么其他时间段呢?他们还有很大一段的认知空白。
顾如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胡多贝和孟流深,俩人非常的赞同,并表示要跟着他一起去多功能厅。
顾如南有点意外:“不用。你们俩待在房间就好呀,没有必要跟着我一起去。观测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来就可以。”
胡多贝生气了:“我们怎么可能自己在房间里面睡大觉,让你一个人出去熬夜看海螺啊!至少我们轮流着来,一个人休息的时候另一个人看着不是轻松很多吗?再说了,我这头发还得处理一下呢,流深可以在那里给我剃头发。”说着说着,声音含糊起来。
胡多贝有点不好意思,孟流深笑吟吟地看着他,没说话,但是眼睛里全是温柔的笑意。
他俩说的没办法反驳,顾如南没有再拒绝。朋友之间本来就是这样的,有朋友两肋插刀,祸福同享,这种感受很好。
在多功能厅呆到晚上10点多,海螺还是没有出现。紫衣工作人员过来赶客了:“多功能厅晚上需要关门熄灯,请各位马上出去。”